起之秀。
难道我要被一辈子做个斗将?如果以后要在张辽的麾下战斗,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吕布平生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生,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他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到了天明。
一缕朝阳照在吕布的脸上,吕布眯起了眼睛,不动如山,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神却亮得吓人。
……
只用了一天时间,刘辩就率军赶到了轘辕关,贾诩等人出城相迎。一见面,贾诩就向刘辩请罪。
“陛下,臣治军无能,致使吕布等人身陷敌阵,有负陛下重托。请陛下降罪。”
“责任以后再说,现在先告诉我轘辕关的情况。”刘辩一边大步走进门,一边说道:“让轘辕关都尉伍玄来见我。”
伍玄立刻赶了上去:“臣伍玄见过陛下。”
“你就是伍玄?”刘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看来朕没有用错人。能守住轘辕关,你有功。”
伍玄惭愧的说道:“陛下,若非敌将有意将轘辕关作为诱饵,臣也不能守到今日。且城侥幸未失,亦非臣一人之功劳,全赖将士们舍命搏杀。”
“朕知道,你说的那个郭武呢,伤好了没有?”
“他伤得太重,还不能起身。”
刘辩转身对王越说:“你带一个太医去看看,尽快治好他。朕要将这样的勇士招入近卫营。”
王越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伍玄等人大喜,都为郭武感到高兴。能进入近卫营,郭武将来的仕途一片光明,升迁度要比普通人快上几倍。
上了大堂,刘辩听贾诩和伍玄说完了当前的形势,直截了当的说道:“伍玄,你对当地的地形最熟悉,说说看,可能有哪些地方适合伏击。”
伍玄在地图上指了几个地方。刘辩叫过杨凤:“派出你的斥候,两天之内,必须确定吕布的方位。”
杨凤大声应喏。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有能高飞的鹞鹰,能够轻松打探方圆十里的地方,即使是在陌生的地形上,几百上千人的营地也无法逃过鹞鹰的眼睛。
安排完了军事,刘辩遣散了众人,唯独留下了贾诩。
“文和,你在怕什么?”
贾诩看看刘辩,脸色平静:“臣担心凉州人尾大不掉,将来为朝廷之祸。”他顿了顿,又道:“陛下,凉州人粗鄙少文,勇于战斗,唯利是图,而少忠义之心。像皇甫太傅那样明事理、知进退的人太少了。如今天下板荡,凉州人因缘际会,成为陛下倚重的左膀右臂,本是凉州之幸。可若是凉州人因宠而骄,将来拥兵自重,要挟朝廷,却非朝廷之福,亦非凉州之福。臣不愿看到这一幕,所以愿学皇甫太傅,宁愿守拙。”
刘辩一字一句的说道:“朕从无疑你之心。”
“臣感激陛下的信任。正因为如此,臣才不敢肆意妄为。”贾诩恳切的说道:“陛下,臣生于凉州,年轻时游历,曾经到过羌地,亲见河源。浩荡大河,在源时也不过是涓涓细流,流经河套时,还是两岸百里的生命之水,可是到了青州,却已经是浊浪滔滔,患大于利。陛下,诗云:靡不有初,鲜能克终。陛下为万民之主,当为百年之后开风气,不可迷惑于眼前的得失。大汉四百年的纷争,又有哪一件是突然而至,无因之果?”
刘辩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一个书生,居然还读浮屠的书。”
“浮屠与老庄,皆是大道之象。”贾诩躬身再拜:“臣愿陛下用心兵事之余,稍微留意一下道门的经典,莫被儒门经籍限住了眼界。”
“你还懂道门的学问?”
“臣学问浅薄,驳杂不纯,于道门亦略有所知。”贾诩笑笑:“当然了,和蔡伯喈比起来,臣的道门学问就太浅薄了。”
刘辩吃了一惊:“蔡邕还懂道门的学问?”
“当然。”贾诩道:“蔡伯喈当世通儒,各门学问,无不精通。先帝当初以他为师,学的可不是儒门学问。”
“这个老东西,果然还是不老实。”刘辩笑骂了一句:“等朕回洛阳,可要好好的再问问他。文和,说说当前的形势吧,怎么才能击退曹操等人?”
贾诩收起了笑容:“陛下,臣觉得……这里面有点古怪。”
“古怪?”
贾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好半天才说道:“山里面……似乎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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