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是阳少锋和他的属下阳拓。
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是一脸不敢置信,但马上就镇定下来,阳少锋扶起沈清遥上下检查她的伤势,阳拓确认王催已经死去,然后将拖入林中去处理去了。
沈清遥大口大口地喘气:“他……”
“阳拓会把所有痕迹抹去的。”阳少锋带上她,“我先带你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下一刻沈清遥只觉得在腾云驾雾,耳边风声呼呼几下,很快地就回到了尘下堂的后面,那条她曾经洗过澡的小溪边,阳少锋将她扔进小溪潭里:“速速将血迹洗去,我给你拿衣服。”说罢人就不见了。
沈清遥哪怕精疲力竭浑身剧痛,也坚持着搓洗干净自己,换上阳少锋从她房中拿来的换洗衣物,顾不得羞涩直接套上,阳少锋又把她抱回他的院子里。
沈清遥身上有许多破了皮见了骨的外伤,阳少锋快速给她上药,然后让她盘膝坐下,运功为她疗内伤。
沈清遥只觉得一股股磅礴温暖的内力涌进身体,力竭的剧痛的冰冷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解的身体立即得到了舒缓,整个人精神一振。
阳少锋的内力在她身体里游走了一个又一个周天,修复她受损的经脉,沈清遥觉得丹田处有什么东西隐隐作动,好像被封存的一个东西要破壳而出。
灵根,那是灵根吗?
她想要细细“看”去,但到底精神不支,竟睡了过去。
“……少主,您到底什么时候动身?夫人已经难以维持了,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哪!我们就是即刻出发,路上也至少要耗去十日,时间不等人啊。”
“可是阳拓,她这个样子我怎么离开?”
“您教了她这么多,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又不欠这小姑娘什么。”
阳少锋不说话,沈清遥即使昏睡着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阳拓继续低声劝:“再不走,别人发现王催不见了,查到她身上,少主也脱不了干系,那蔡经武一直对您虎视眈眈,一定会拿这事做文章,您如果出了事,护阳阁必将动荡,元气大损,而他们蔡氏山庄天天就盼着这么一天。”
“唉……”
沈清遥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就说:“阳师兄,你们走吧……人是我杀的,不能连累你。”
阳少锋眼里闪过一道惊喜,切了一下她的脉:“伤势好了大半,还要静养几日。”他不得不为她的体质感到神奇,这么重的伤势,即便有他及时出手疗伤,照理说也不该好得这么快。
他叹了口气:“你太冲动了,我本想教你多一些东西,到最后几天让你和王催挑起剧烈矛盾,最后通过擂台挑战杀死王催,这样也不违反规则,但现在……”
沈清遥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不杀他就要被他所杀,就算逃过了今天,明天他已经会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我不放。我也是一时发了狠,想这着一了百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王催的死会被发现吗?”
“一个大活人失踪,总会有人注意,虽然我们做得干净,但明天所有弟子到了练武大堂依旧瞒不住,就看有没有人‘担心’他,然后追查下去了。”
沈清遥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蔡经武是怎么回事?”
她这些日埋头练武,对尘下堂的人和事仅限于第一天知道的那么多。
阳少锋解释道:“你还记得第一天去练武大堂,王催为难你不成,出来劝解的那个男人吗?”
沈清遥马上有了印象,那个仿佛是和事老,其实话里行间都是挑拨意味的大叔,一副的精明算计模样。
“他和我向来不对付,我们两家也是世代的对头,虽然同为星国江湖双霸,但明里暗里的争斗不曾停过。”
阳少锋说着,阳拓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他恨不得少主出点事,永远下不了山,并且他踹开王催之后,已经成为吴大石身边第一红人,尘下堂此时都听他的。”
他有些抱不平,这十多日,少主用来教导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最后惹上一门官司,而蔡经武却攀上了一个妹妹是修仙者的蠢笨少年,进而笼络了整个尘下堂。
沈清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阳少锋这样的人在尘下堂根本就不能犯错误的,仿佛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他本该顺顺利利毕业下山,是自己的到来让他被迫卷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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