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听了这番话都有些呆了。
她来云霄宫两天了,虽然见闻不多,但也可以看出在修真者的眼里凡人根本什么都不是,没想到在这里却听到这么一番言论。
说实话,她作为沈清遥本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世俗凡人,她的亲人也是凡人,地球上所有人活得过一百岁的少之又少,能练出一些拳脚功夫就算超牛气了,所以她心理上是不喜欢凡人被轻视的,有点抱不平不服气的感觉,对于修士那种“我是高级人种,我就是任性”的妄自尊大颇为反感。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为凡人说话,而且这人本身可肯定不是个凡人。
她忙不迭喜滋滋地点头,仿佛找到知己:“我知道我知道,众生平等嘛。”
“并非如此。”骁湛毫不客气地敲碎她的平等论,“唯有当你不轻视不如你的人,方可对强于你的人亦不感到畏惧,这是心境休养。”
沈清遥噎了一下,想想也挺有道理的,但她隐隐感觉到,他不是简单这么说说,而是他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这才是真正地将天地万物视为平等,看得到长处,也看得到短处,承认差距,但也不惧怕于那种差距。
能有这样的感悟与做法的人,定然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和内心,若不是能耐滔天,便该有极为宽广的阅历,
她把玉符捧在手上,好奇地问:“骁湛,你到底是什么人?”
骁湛不说话,沈清遥又问:“你为什么在玉符里,你能出来吗?”
“不能。”
她心里一阵失落,骁湛又缓缓道:“或许以后可以。”
“以后是什么时候?”沈清遥眼睛又亮起来,“你需要什么吗?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等你踏入修真之门再说罢。”
沈清遥眨巴一下眼:“那我的灵根什么时候解封?”
这下骁湛静了片刻:“两三个月,若你能学到武艺,配合白露水淬炼身体,想必一个月之内便可以了。”玉符光华一阵波动,随后逐渐暗淡,骁湛的声音也变得低弱:“先好生习武吧,我如今每日只有片刻时间可说话,子时前后,有事可唤我,切记避开旁人……”
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如一缕清香般散在夜色中。
玉符也重新变回了干巴巴的木牌。
沈清遥有些怅然,想了想又很是开心,将木牌妥帖塞回去,借着灯光仔细研读起那本《金乌混元爪》。
……
“嗒。”小石子击打在门上的声响唤醒了,沈清遥才刚刚睡下一会,揉了揉眼睛,屋里还黑沉沉的。
外头阳少锋刚劲沉稳的声音传来:“寅正风歇,我们下山练步法。”
沈清遥赶紧应了声爬了起来——这是昨晚就约好的,她都给忘了。
白露水也没时间喝了,套上衣服,用袖子随便擦了下脸就跑出去,阳少锋一身黑袍立在院前,身形几乎与夜色融在一块儿,听到开门声便径直向前走去。沈清遥跟着他走出一道侧门,山风劲吹,叫人睁不开眼,但却不是夜里的那种刮骨似的多吹一会就会叫人精神恍惚的风,而是普通山风。
沈清遥看到远近皆是黑黝黝一片,偶尔有一两点灯光,那是云霄宫其它地方亮着的光,天上挂着孤零零的几颗寒星,凛冽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阳少锋边走边道:“跟着我念口诀,依照口诀运气。”
他念出了四四十六句修炼内力的心法口诀,奇怪的是沈清遥本来觉得拗口难解,但重复念了两遍之后,身体里就有隐隐约约一股气升腾起来,在头脚四肢之间循环游走,回到小腹,然后又从小腹离开。
周身的寒气就被驱散了。
这样一路轻快地到了山脚,天色就发白了,趁着还未有人来往,阳少锋寻了一处空地,让沈清遥复习昨日教的几个步法。昨晚在树林里毕竟场地有限,而且光线也勉强,这时开阔了,沈清遥放开手脚,小小的身子如耗牛一般冲了出去,脚下左冲右突,身体就跟着晃动,踩着一条弯曲的路线眨眼之间便到了十几丈之外。
阳少锋暗暗惊奇,心道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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