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昱从姚振荣的问话里听不出什么隐含的深意,可是偏偏就有种直觉告诉他,事情非常不对劲,真相可能很伤人。
“你问她这些事情和大妹妹的病有关系吗?”韩修昱想来想去,总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向姚振荣提出疑问。
“这…多少有点吧?说不定她自己曾经说过自己哪里不舒服,只是这些丫头没经验,一时疏忽也说不定,多问几句总是没错的。”姚振荣略一沉吟之后,只是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
姚振荣原也想过是不是要把韩语蓉曾经对他说的那些事和他连日来的收获告诉永宁侯夫妇和韩修昱,可是后来再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冒这个危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在听到这种事的时候,还能那样冷静思考不说,永宁侯府众人是韩语苓的亲人,万一他们对她的身份有所质疑,到时候会怎么对待她?昨晚韩语苓的表现显示出她对他们这些人有多么重视,他应该伤过她一次了,怎能再伤她第二次?
只是片刻间的思考,姚振荣就已经决定把这件事当成少数几人的秘密,他可以放过幽兰一条命,是因为他随时能把她掌控在手心里,但永宁侯府的人却不可能任他左右,便是韩语蓉和陆文谦那两人接下来会有什么盘算,他也只能从旁监视而无法轻举妄动,这种心放在火上烤的感觉,真心叫他很不高兴。
“这样啊…可是看她的样子,大妹肯定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也不知道大妹到底怎么了…。”韩修昱黯然地看向隔扇门的另一边。
蔡太医把了甚久的脉象,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竟是与潘太医相差无几,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更新、更进一步的发展,甚至连方子都不开了,只是歉然地向几人拱手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要不然再派人去请陈太医吧?”姚振荣心里虽已经猜到这种事找太医是没有用处的,但还是略抱着一丝希望。
“不了,一连请两个太医过府,只怕早就惊动到其他人了,我还是先去太夫人那里向她解释苓姐儿的情况,昱哥儿,你陪荣哥儿去你书房坐坐,大奶奶在这里看着大姑娘,书云、画屏,要有人来探望妳们家姑娘,都一律回了,让那些人别来打扰她,顺道吩咐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婆子,叫她们嘴巴给我紧一些,不要被我听见什么不该传出去的话,否则后果妳们是知道的。”罗氏还算颇为冷静地把事情吩咐下去,即使明知这样大的事瞒不了其他人,可她总觉得不能让女儿又受到什么流言所伤。
一连两三天,白日宫里无事之后,姚振荣总会去永宁侯看一看韩语苓的情况,虽说他心里希望能够就那样一直守着她,可是又怕外面那些碎嘴的人说些对韩语苓名声不利的话,所以都是坐了半个时辰就离开永宁侯府,等到夜里再潜进去守在韩语苓身边。
再者,既然知道韩语苓的情况许是有其他缘由,姚振荣自然不会傻到只知坐以待毙,不过他想着实在不好因这等私事动用到二皇子的门路,所以唯一的途径就只能从他的师父元槐子那里下手。
幸而这元槐子虽出外游历多年,但每至一处落脚时,总会写几封信给他的三个宝贝徒弟,让他们知道他的去向,免得有事时,只能两手一摊、束手无策,是以姚振荣并不担心找不到师父的人。
说起来也是韩语苓的福泽尚存,姚振荣前两日才知道此时的元槐子正在苗疆一个老朋友那里作客,还听说至少要住上一两个月,而姚振荣对师父这个老朋友的身份略知一二,据悉那位老人家在苗疆当地极有名望,对于巫蛊之术更具有极高的造诣,当日他就想着陆文谦请来的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若先能请师父和那位苗疆老人前来,兴许可以帮他挡一挡韩语苓将面临的祸患,即使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依师父和那位老人家二人的丰富经历,至少也能堪破其中的谜底才是。
当时元槐子一接到姚振荣的传书,知道徒弟遇到棘手的事情,觉得身为师父自当鼎力相助,便一边拉着老朋友要出发前来京城,一边不忘急信给姚振荣,让他做好安排,姚振荣知晓师父已然准备来京,心里才略松一口气,可没想到救兵还没来到,韩语苓就真的出状况了,姚振荣现在唯有盼着两位老人家早些抵达京城,如此一来,韩语苓也能早日得救。
到了第三天下午,姚振荣从秋岚院离开后,按平日一般绕过花园往前院走去,却是半路上又被那个他极不愿意见到韩语蓉给叫住了,他心想这个女人拦人的手段真是一等一的好,倒也不怕将来的诚王府不够热闹。
“姚大哥又来探望大姐了?要我说句实在话,她有今日也是她自己活该倒霉,根本犯不着姚大哥这么替她伤心难过。”韩语蓉冷笑一声,极为寡情地说道。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妳大姐,这种话也是妳能说的?”姚振荣满脸不悦地斥责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