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顾忌她和孙二小姐还有表姐妹的情份吗?”姚振荣有些讶异地反问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而我猜测定远侯想必也知道此事的,却是装作毫不知情,刚刚还叫定远侯夫人派婆子去探望,他大概以为凭他和忠勇侯夫人嫡亲姐弟的情份,即使将来泄了底,一向待他亲厚的忠勇侯夫人也不会对他如何,可惜我是很明白的,忠勇侯夫人表面上看似软和好说话,实际上是极为袒护子女的,她怎么容许女儿被侄女暗中害了性命?我在想若是忠勇侯夫人知道实情的话,不晓得心里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好弟弟?”朱珩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显然并不怎么喜欢定远侯府的人。
“如此说来,今日亏得韩大小姐救了孙二小姐,否则像定远侯父女这般短视浅见,便是圣上考虑到他们和忠勇侯府的关系,将来指了周家女为殿下正妃,只怕对殿下来说反而是件坏事,虽然忠勇侯未必因这次意外与殿下离心,可就怕周大小姐私心太重,日后还不晓得会做下什么蠢事,届时不但帮不了你,甚至还会拖累相关的人。”姚振荣甚感庆幸地说道。
“唔…说到这个呀…大表哥不妨考虑一下二表弟的建议,我听说今日才半天功夫,那两个女人就好得跟什么似的,如果将来能够做成表亲,不也是件好事?”朱珩一听见姚振荣提到韩语苓,立刻展颜笑着附和了姚振华的话。
“修昱不会同意的,这与他替殿下办事可不一样,便是他再相信我这个好友,也未必愿意让妹妹日后陷入险境。”姚振荣摇摇头,坚定地否决道。
“人说世事难料…韩大小姐以前总说她一定要嫁给罗景淞为妻,可如今看起来,我倒觉得她未必还会那样子想,你也未必没有机会,再说…韩修昱再有能力,终究仍不能算是自己人。”朱珩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二殿下请我再想想吧,这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何况韩大小姐以前的事迹,母亲也是知晓的,她恐怕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姚振荣摩娑着自己的双手,依旧不愿意应承这件事情。
“舅母若是不肯,不是还有我父皇母后?了不起请母后出面说服父皇替你们指婚就是了,我看父皇最近心里全是那些儿女亲事,他必然是极高兴又能促成一件喜事的。”朱珩看似不以为然的语气里隐约含着几分胁迫之意。
姚振荣低头望着桌面,默不作声地思索着这件无意间被挑起的事情,他与韩语苓因为韩修昱的关系,两人也算是极为熟悉的朋友,然而说到男女之情,他却从未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又想到朱珩心中对韩修昱会有顾忌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们几个暗地里替朱珩做事的人当中,朱珩对韩修昱的控制力最小,可以说只要韩修昱想抽身,随时都能够做到,朱珩无法因此对永宁侯府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如果他娶了韩语苓的话,那结果又会不同了…。
“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够,不过还请殿下给我一点时间,总不好今日下午才被人家拒绝,明日就上门去说亲事吧?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韩大小姐这次落水又大病一场之后,似乎变得不太一样,如果可以趁机博取她的好感,让这件婚事的成立更加名正言顺,以后岂不是能更好地取信于修昱?殿下也不希望与修昱之间有什么隔阂吧?”姚振荣想了很久,才抬头对始终极有耐心地等待答案的朱珩说道。
“只要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好,我也没有想害你的意思,不过觉得这也算一举两得的好事,反正离韩大小姐及笄还有两年时间,即使永宁侯夫人不幸相中哪个人做她的女婿,我也有办法处理掉,你尽管全心全意地把韩大小姐的心思把握住就成了。”朱珩轻敲着椅子边上的手把,彷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一般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你说的,韩大小姐和罗景淞之间的情况不明,我这样做总觉得有种趁虚而入之感,万一韩大小姐不过一时气愤,被嫉妒蒙了心眼,等哪日她又发现她对对罗景淞的心思依然不变,即使我娶了她的人,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两人只能如同陌路地过后半辈子,想想也挺悲哀的,不是吗?”姚振荣不愿朱珩对这件事抱持太多的想法,放是又故意叹气道。
“女人家不是都信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十二个字,她要是嫁你为妻,难道还能有别的想法?没有心又如何?莫非你的心就会放在她身上?大表哥,我怎不知道你还有这这种傻念头?”朱珩嗤笑一声,狐疑地反问道。
姚振荣只是皱起眉头地看着朱珩,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不过这种心态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总觉得娶一个女子就该给她最好的,如若不能做到,那又为何要将人娶进门?不过这种想法,身旁却无人能够理解…又或许只有身边同样还没有半个女人的韩修昱可以感同身受,所以他才不愿伤害韩修昱的嫡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