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挺有信心的。
“那是当然啦,不过二哥只是因为谦虚,毕竟按他的出身,将来若能有一番成就也算对得起三婶婶了。”韩语苓笑盈盈地说道,根本没听出书云话中隐含着庆幸。
韩修昱与几个年纪差仿的少年在人工湖旁的大凉亭里,看样子已是写完诗作且交到园方设在大厅的收卷处,此时他们正散坐在亭内各处,说着一些近日的京中趣闻。
“修昱,今日怎不见你那个妹妹过来?该不会是上次病还没好,永宁侯夫人不肯出门见人?还是因为连输两年,所以今年不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了?”一个穿着浅蓝色素面锦锻长袍的少年无意间看到韩修昱,便顺口问起了某人。
这个少年名叫刘承轩,乃是少府少监刘行渊的独子,从小就与韩修昱兄弟同于太学里研读,因为容貌也算得上俊美,又有一副文质彬彬的气质,所以也曾‘有幸’让韩语苓调,戏过几回。
“承轩不是一直嫌她喜欢黏人,怎么这会儿倒是先关心起她了?她当然也是跟着来了,不过是随其他两位妹妹和罗家表妹一起去了别的地方寻找灵感,你要是想她的话,不如我让荣助去叫她过来?”韩修昱眉头微微一皱又放松下来,然后故意反过来笑问道。
“不必!不必!我可是记得今儿个三殿下没空前来,景淞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所以你就不要叫她来这里凑热闹吧。”刘承轩赶忙地摇手表示不必多此一举。
“那位大小姐怎么可能会不来参加诗会?你瞧瞧,说人人到,韩大小姐不是正往这走过来了吗?果然坏事经不起被人念叨啊~。”靠近路旁坐着的小少年突然眼尖地看到远远走来的韩语苓,立刻幸灾乐祸地对刘承轩说道。
“不是吧!?唉唷!我还真是…哎!修昱,等等你可要拦着她一点,好歹也十多岁了,总是那样子的话,传出去还是她做姑娘家吃亏多。”刘承轩讶异地转头一看,又连忙地移位到另一个人身边,还好心地提醒着韩修昱一句。
韩修昱似乎没怎么专心地听着刘承轩的规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盯住那少年伸手指过去的方向,等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娇俏身影,但显然对方一点也没有接受到他关切的讯息,还依旧一副慢悠悠的模样,一边走一边看着路旁的花。
韩修昱见着妹妹还依恋不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明颢,只见他已经等不及地略一扬声向韩语苓主仆喊道:“苓儿还不快点进来这里,等等又受了寒就不好了。”
此时听到喊话的韩语苓正好已经走到凉亭的边上,她伸长脖子看着凉亭内的五个人,除去自家两个哥哥之外,另外三个人她倒也有些记忆,除去刘承轩,还有就是姚国公府的姚振荣、姚振华两兄弟,刚刚先看到韩语苓的正是弟弟姚振华。
韩语苓看了几人一眼,才走到韩修昱身边坐下,然后不怎么在意地道:“这场雨下得不大,连想淋湿衣裳都困难呢,又怎么会就受寒了?大哥真是爱操心。”
“我也是为了妳好,毕竟妳病才好几日而已,怎么没和她们一起去轻烟楼里呢?”韩修昱有些无奈地揉揉妹妹的头发。
“不想去…咦?大哥,二哥,你们都已经把诗作写好交上去啦?”韩语苓呶呶了嘴巴,又发现桌上的笔墨纸张都早收得一乾二净,便好奇地问道。
“是啊,妳也知道大哥向来才思敏捷,没两下功夫就写好一首诗,我呢,反正去年已经拿到一幅字画,今年有没有倒不太在意,便胡乱作一首交过去,总是不白来这一趟就是了。”坐在她另一边的韩修昀,一脸温和地笑道。
韩修昀为韩家三房独子,不过说是独子,可惜却是庶出的身份,韩弘齐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少烧了多少好香,这辈子成亲十多年来,他就仅得这个庶长子,还是妻子吴氏眼见自己过门已有三年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她又不想养个婢女出身的孩子,才不得不纳了身家清白的严姨娘进门,严姨娘是个有福气且知晓分寸的,甫进门不到三个月便有了身孕,然后生下了韩修昀,韩修昀一出生就被吴氏抱养在自己跟前,只是至今尚未正式记于名下,不过谁都知道这正名也是早晚的事,所以虽有些人看不起他的庶出身份,可也有人愿意尊重他几分。
“二哥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年纪比大哥小,书也没有大哥读的多,可好歹还拿过字画呢,哪像我呀…连比都没得比的。”韩语苓叹气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瞄向园子里的某处。
“看这样子,敢情韩大小姐已经自愿认输了?怎么可能…不过妳既然有闲情逸致出来散步,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写吧?!”姚振荣不敢置信地多看了韩语苓几眼,似乎不相信她会是轻易服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