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音越来越低的声音,让上官燕听着心疼,走到她身边,将她埋入膝盖的头托了起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懂控制力量,所以青隐才会百般为你寻找功法,引导你学会控制。你不过比我们多了条尾巴和利甲,大可权当是提前修了兽形诀之类的,你看看叶大宗主,还常常能幻出八条触手来!他可怜吗?
“一个人可不可怜,可不可恨,不是看他的外表,而是看他的心态,看他的行事!期期艾艾,自怜自伤者才是最可怜,而以可怜可悲的往事,继续放纵自己,方是最可恨!若你们能学会控制好自己,运用自己的天赋行善护弱,这,才是对你们过去最好的救赎!”
上官燕见宝音一脸茫然,摇摇头站起来,转身前再扔下了几句话:“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不过是喜欢他往事比你更悲惨,现状比你更可怜!
“你今日所做之事,不过是觉得,你可以给予有类似经历的他带去慰藉,你享受的,是高高在上对他的俯视施恩罢了!
“你这样的喜欢,是愉悦了你自己!你与那些将他视为异类之人有何不同?”
上官燕露出不屑的笑容:“你如今的喜欢,不过是披上一层感情的皮,先糟践了自己,再糟践了他!”
余音回荡,上官燕却早已出了湖中高阁,遍寻不见青隐的踪迹。
“这青隐!肯定去寻方天遥晦气了,打不打得过呀?真是急死人了。”上官燕飞到山门处,果然有阵法打开的余波,她掏出许多工具,尝试着想要破门而出。
半晌后,她才死了心,又不想回高阁去看宝音那张懵懂无知的脸,靠在旁边山石上发起了呆。
方天遥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黑蒙蒙的雾气之中。
这样的环境令他不喜,但难得的是,现在没有了那种羞耻的燥动,就连缠绕在心间的狂噬之气也弱了几分。一时间,这种难得的清静,让他不愿起身。
星星点点的亮光,穿透进来,在雾霭中飘荡,有些虚幻,却又因深夜骤冷的空气而显得那般真实。
方天遥没有放出灵力御寒,任由那冰凉的触感钻入骨肉之中。
他目无焦距,放空着自己,甚至连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事都不愿意,只愿享受着这久违的平静。
“穿上衣服,出来!”
随着这道冷洌的声音出现的,是一套男子道袍。
两道身影,遁速极快,一前一后穿梭于黑暗之中。夜越来越深沉,遥远的天际,只余散发着紫金光芒的三个大字:天鼎宗。
良久,前面那道纤细的身影停了下来,落在暂时荒废的玉柱峰上。
两人踏在碎石块上,隔空相对。
青隐在看着对面之人空荡荡的左臂,而方天遥则挺立笔直,仍是目无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