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一个濯濯如春月柳般的少年,铺着一层金黄的光晕出现在了门口。那一刻,六丫停止了哭泣,头脑里完全是空白,只知道直直地盯着那道身影。
门口相距于六丫靠坐着的地方,不过三米,可六丫不知为何,却觉得仿佛间隔了一辈子。
这一眼像是穿过了无数年的时光,寻找到的最深刻的回忆。
正当六丫心中若有所动时,门口的少年笑了。那一笑,如同清风吹散云雾,也吹散了六丫心中的若有所动。
那一刻,在某个黑暗密室里打坐的青隐,脸上亦落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失而复得的亲情,与那隔了无数光阴的容颜,让她的神魂不再挣扎,而是深深地沉陷……
“小丫头,你脚还没好,就跑我这来作什么?”薛凌寒看着柱着小拐杖、翘着一只脚,站在他院门口的小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着薛凌寒扶着她的手,六丫跨过门槛笑嘻嘻地道:“我来看看先生呀!都躺床上大半个月了,再不起来,我骨头都酸了!”
薛凌寒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将她微微粘着汗的碎发弄到耳后,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些些责备:“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回头你家人看不到你,就不担心他们着急?”
六丫吐了吐舌头,娇憨地说着:“先生,你就让我在这玩玩吧,别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太无聊了。”
娇俏中带点小赖皮的女娃,总是会让人无法拒绝,薛凌寒也不能免俗。他将小丫头扶到院里的石凳上坐上,将她的小拐杖拿起轻轻放到一边:“你要玩什么?我可不会允许你乱动的。”
六丫皱着小眉头撒着娇:“又不准动!那先生给我讲故事吧!”
“呃……又讲故事?”
“对呀,我想起来了,上次先生讲的《折桂记》还没讲完呢!先生接着讲吧。”
“你不是说我讲得太平淡,把书拿回去自己看了吗?”
“我说过这话吗?先生,肯定是你记错了。先生,快讲吧。我想听!”六丫同学又开始耍赖了。
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见小丫头又使用这一招,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端着一个装了温水的脸盆放在石桌上。脸盆边沿搭着一条小小的白白的帕子,上面还歪七八扭地绣着一团不知名物体。
平日里因六丫总说生命在于运动,而常常拖着她先生拿根细麻绳跳着。薛书生虽然觉得有些不雅观,但备不住她撒娇耍赖各种手段齐上,只得随着她跳了几次。习惯了之后,却也觉得对身体似有好处,便大大方方地用这方法锻炼起来。
这条小帕子就是专门给六丫准备的,还被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小手指上不知戳了几个洞,才在上面成功地留下了她的标记。
六丫愉快地洗着小手小脸,嘴里还不忘催促着:“先生,快讲吧。我还等着听呢!”
“急什么。总得等我把水倒了再开始说吧。”薛书生的话语中透着股无奈和丝丝宠溺。
时间在清润的嗓音,和略显平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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