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蓝文竹的意图,能看出这些人面目狰狞如疯如狂的人,早已神智尽毁,其它人也同样能看得出来。
毒老妪孓然一生,自是无所谓,只盘算着待会一定要抓到张青隐那女娃子。听说她以筑基后期修为,入了黑暗沼泽深处,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北方水域。这女娃子一定知道些黑暗沼泽的密秘,她一定要捉到她!
何顾和其他元后大修却是另一副心态。这些疯了的人里,有着他们的族人。
但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族人是炮灰的命,为了自己的仙途,这些族人早已被他们放弃,虽然亲眼所见,难免有些不忍与心痛,但更多地却是深深地忌惮。
他们望向蓝文竹的目光,晦涩不明。
这样能操控他人意志的邪法,若让他先化了神,自己这些人岂不都会成为他的傀儡?
墨箫虽无族人在此,但刚刚那些人毫无防御,被天鼎宗射出的灵光炮轰得四分五裂时,他清冷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愤怒。
在他看来,既然开战,要么战而胜之,要么,战而至死!可这样把自己的人,如鸡狗般催使,送上门去让人屠宰,他,无法认同!
墨箫剑意勃发,正要出手打断蓝文竹,那熟悉的冰寒瞬间布满全身!一声如从九阴寒泉中传出的冷哼,将他凝固在原地。
这股寒意来得快去得快,但墨箫能动弹之后,却收起了自己的剑意。他缓缓地闭上了眼,隐去了眼中的不甘。
没有了灵光炮的反击,防御阵上的人越聚越多,五光十色杂乱无章的法术,一波接一波毫无间歇的砸下,砸得笼罩天鼎宗的白雾有了消散的痕迹。
淡了许多的白雾中,隐隐透出一层淡紫色的光幕。何顾他们看得心中一喜,其中一手持算盘状法宝的老叟,更是微笑点头道:
“只要能破除这层迷障,等光幕完全显形时,再加大攻击,老夫便能计算出此阵的结点所在。到时集中力量轰击几处,不愁此阵不破!”
何顾等人心中喜悦,便也不吝于捧他。
“子算兄精通阵法,听闻以前与天鼎宗法阵峰掌峰顾和以阵对阵,也丝毫不落下风。此阵有子算兄在,我们就等着进去分刮天鼎宗的藏宝室好了。”
被唤作子算兄的老叟,不以为然地道:“顾和名声大,其实于阵法一道的天分,不过如此。若不是他天鼎宗,底蕴深厚,所知的阵法比老夫多得多,老夫又岂会只与他一个元婴中期斗个平手?到时藏宝室里凡涉及阵法一途的,众位可不要与老夫分抢就好。”
涉及到利益,谁也不会轻易开口相让,一容颜姣好却面色冰冷的年轻妇人淡然道:“如今说这些,也不嫌太早?本尊倒是奇怪,天鼎宗为何只放了一轮灵光炮就停下?还是留点神吧,天鼎宗没一个好相与的,只怕是有什么后手。”
这些人转而议论灵光炮停下一事时,天鼎宗里的弟子们也开始焦急起来。这些娃娃停了炮,天鼎宗就变成了被动挨打,这样下去,离他们预计消耗的敌人,将会差上无数。
可谁也不忍心去逼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