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伤不是他打的”这句话憋了回去。虽然,这几天他与七七的吃食都是秦苏供给的,但也抹不去他是罪魁祸首的事实。如果,不是自已伤重打不了他,也早就想动手了。
现在,看着他一脸的血,心中还是很爽的。
“够了啊,再继续,我可要还手了。”秦苏双臂护着头脸,左躲右闪,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年季摩。
这个年季摩的步法武技与项不臣的武技同出一源啊,飘忽无定,快如鬼魅。
“秦苏。”年季摩声音冷冽如冰。
年季摩对他的头脸很是情有独钟,就算是他双臂护住了那里,也不改地方地狂抽。
“是我。”秦苏心中一突棱,自见到项不臣起他就知道那个带走项不臣的同伴怕是任伤失败被逮住。现在,听他一口道破自已名字,猜测他十有*是招供了。
“还手。”年季摩喝道。
敢劫走七七,看老子不抽你个魂飞魄散!
秦苏双臂痛得麻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不还手?这只叫年季摩的雄兽是个凶残的性子,自已掳走他的心上人,他怕是真心的要抽死自已不手软。
还手?自已本就不受七七待见,再与她心爱的雄兽大战起来,她会更恨自已。以后,更难有转圜的余地。
秦苏扫了正向这边望来的七七一眼,不想让她看到自已此时满脸血的狼狈样子,转身跃入林中,消失在几人眼前。
年季摩没有去追,这个天坑就如个大瓮,他跑不了。
“阿季。”七七跑着冲上去,自背后抱住他的腰,刚刚收敛起的眼泪再度涌了出来。
年季摩僵硬着身体,将受伤的双臂张开一些,冰冷的声线里透着柔软与暗哑:“七七不哭,我很好。”
“胡说,手臂又受伤了,哪里很好?你这是睁眼说瞎话。”七七轻抚着他臂上的网片,心疼得一塌糊涂。
离上次手臂骨折才多久啊,这回又伤了。
“只要你没事,我就很好。”
看着七七与年季摩相拥着轻声细语,煦与凌月、项不臣回到火堆边坐着交流了下分离后各自的情况。
项不臣简洁地叙述了下将绑匪反制服,并按招供的方位路线追到天坑的过程;凌月说的是他们那天怎么回的圣女堂,寒城、卫阳城两圣女堂如何紧张地调遣人员一路搜寻。后来,他与年季摩久候不到寻着人的消息,是如何偷跑出来,及在横索上年季摩是如何肯定七七在下面,执意要来查探的经过。
“真的很神奇啊,年季摩那时的神情不是猜测,一点犹疑都没有的,很肯定地说七七就在天坑下面。真是不可思意。”凌月感叹着看了那边已面对面吻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微有酸涩,却马上就压在心底深处。
项不臣与煦虽听着他讲话,注意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七七。
想到当时三人中,也是七七第一个发现了上空的异常,那豁然间站起的举动,他觉得那也许可以称之为两人间是“心有灵犀”?
煦想着七七说过,自已在她心中与年季摩与郑狩的份量一样,但是他自知与七七间的默契感是比不过那两只的。好在,一辈子还很长,这种心意相通,只要有心,是可以经过时间不断积累的。
收起眼中复杂情绪,将目光对着火,也向两人讲了七七是如何与秦苏掉下天坑,自已殉情入水如何伤了腹部,而之后的时间七七如何照顾他的经过,当然也不偏不倚,很公正地讲了秦苏的表现。
“我认为,越早上去越好,等下还要发个信号告诉其他人我们找到七七了。”凌月为难地道:“这个秦苏怎么办?他逃入了林中,等下倒是不好捉了。”
“不用管他,这天坑光凭他是上不去的。等我们回了堂里,让堂里派侍者小队来捉。”年季摩与七七也走了过来,听到凌月的话后讲道。
煦观察着七七的表情,见她脸红扑扑的,嘴唇因连番激吻而红肿着,眼眸更是莹润得像是滴出水来。对年季摩要派人捉秦苏回去的提议只是微怔了下,却没有其他异常的“不满”、“怜惜”等情绪流露,便在心底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那个秦苏这几天中规中矩的表现会搏得她的好感,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七七至少现在为止没有对他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
敌对的身份,复杂的经历。
煦绝不希望七七被卷入什么麻烦中,而那个秦苏是个绝对麻烦的人物。
“便宜他了。”项不臣伸张了下五指,又握了起来,“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