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门向花农们收购半开的四季桂,此时吴氏正拿着桂花同清麻油一起拌匀.再严严实实地密封在瓷罐中。
沈禄则是搬起密封好的瓷罐,放在汤锅中用大火烧煮。
两人配合极是默契。
沈棠思慢慢地走到沈禄和吴氏面前,实实在在地跪了下去。
吴氏一惊,忙放下手中搅拌的筛子,用力地要拉起沈棠思。
沈禄也是停下烧火的动作,不知所措地嗫嚅道:“阿暖,这……这是作甚,有啥事起来慢慢说啊。”
“是啊,阿暖,自大娘将你记入咱沈家户籍的那日起,就没拿你当外人。你这是作甚,大娘可要火了!”吴氏是只刀子嘴豆腐心的河东狮,颇为急脾气,见沈棠思不肯起身,嘴上的话也厉害起来。
沈家人救了她之后并不逼问她的来历,反而在户部清理在京不明人员时,给她换上男装,顶了被拐多年的沈二郎的户籍。
沈家人宁可每年多缴丁口税,也不愿去衙门销了沈二郎的户籍,就是为了存一个念想,如今为了她,连这个念想也没有了。
沈棠思眼眶含泪,欠了沈家人太大的恩情,日后若力有所及,定要报答。
“大叔大娘,我的身份想必你们也能猜出几分。我姓沈名棠思,正是荣恩侯府里那位生死不明的小主子。”
沈棠思见二人神情有些了然,干涩地舔了舔唇瓣,继续道:“如今侯府凶险,已不是我能随意回去的,但是,棠思实在不放心祖母……还有,还有那日船上的奴仆只是中了恶人的迷香昏迷,并非弑主,棠思不能眼睁睁看着几十条人命枉死啊。棠思自知已连累你们良多,却不得不厚着脸求大叔大娘相助……”
“好孩子,真真难为你了。有啥难处只管说出来,大叔大娘虽说没啥大本事,定也尽力帮你。”吴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心疼地揽住沈棠思,开口应允。
沈禄也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棠思心中感动,忍不住也掉下泪来,哽咽的说道:“我想寻一位早几年被放出府的嬷嬷,只知她姓赵,最擅绣工,别的却都不清楚了。”
齐氏曾提到过,赵嬷嬷跟在王老夫人身边三十余年,直到前几年因腿脚不便才被放出府养老。
沈棠思能想起来的,又绝不会泄露消息背叛祖母的人,只有赵嬷嬷了。
沈禄和吴氏面面相觑,均舒了口气,好在这事不难,能帮到阿暖,吴氏利落地拉起沈棠思,领着她出了制香室,边走便说道:“京城这么大的地界,找个人虽说不易,但大叔大娘定会紧着帮你打听的,实在不行,就贴几个钱,找东直门大街上清客店里的帮闲混混,他们的消息灵着呢,多半能帮阿暖找到人。”
沈棠思听罢眼眸一亮,是啊,那些个走街串巷的帮闲混混可不就是打听消息的好手吗,只要不泄露身份,找个借口寻人,再许他们些银钱,这事也就能办妥了。
沈棠思激动地握住吴氏的手,发自内心地绽起一抹笑花,如春风拂面般,只把吴氏看得也欢快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