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入主朝堂!”
“大房是绝对不想看到这一幕的,父亲还未入朝,他们已经节节败退,更遑论父亲亲自回来与他们交手?三房应该也不愿意面临这样的处境!”
“除非他们在镇北军里也有什么暗手,趁父亲跟我交班之际,对我下手?”
但转瞬江崖霜就排除了这种可能,“镇北军可不是镇西军,父亲得小叔公提携,对其经营得可谓是水泼不透!不然,之前二哥、六哥他们也不至于在镇北军中混了那么多年,始终扎不下根了!”
所以,“大房跟三房既然不愿意看到父亲这么快回来,那么这次镇西军辎重损失殆尽的事情估计真不是他们做的。至少他们不愿意做到这份上!那到底是谁?还是他们的麾下只打算焚烧部分粮草却出了岔子?!”
江崖霜沉思良久,方道:“那么大哥现在打算怎么办?”
“咱们江家如今位极人臣,但也只是大瑞的位极人臣,所以不管是我们这一房、三房还是你们这一房,彼此之间再有不和,都不希望大瑞毁于异族之手!”江崖云既然主动来找他摊牌,当然也是考虑过了的,当下不假思索道,“这次实在是上了当——我希望你能够从中斡旋,掩盖一下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与我们这一房之间的关系。”
“好在他们虽然愚蠢到为人所利用,但也没笨到家,对那些真正欲亡我大瑞的奸细,也有所了解。纵然没有戴罪立功的资格,也算死得其所吧!”
江崖霜听出他话语中的交换之意,忽然问:“这些人,现在都在秋静澜手里?”
之前还侃侃而谈的江崖云脸色一僵,顿了一顿才不情愿的点头:“不错……他们在焚烧粮草后撤离时,被真正的奸细出卖,叫秋静澜逮了个正着!”
怕江崖霜以为他手里什么牌都没有,赶紧又补充,“只是秋静澜想撬开他们的嘴却是难!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被他抓到,也有事前察觉不对,非但没参与焚烧辎重,反而潜藏起来的。”
……难怪他今儿这么低姿态!
“镇西军大败,却不可能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江崖霜淡淡道,“如今的统帅虽然是韩季山,但实际上朝中诸人都心知肚明谁才是做主的那个!”
这话显然有拒绝之意:政敌大伯一家跟盟友大舅子,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江崖云不甘心的道:“二叔公尚且卧病,这时候咱们家传出互相拆台的消息……恐怕易被外人所趁罢?”
“去芜存菁,岂非更加取信天下?”江崖霜淡淡道。
江崖云沉思了会,忽然道:“那么我再加一个消息与你做交换!”
“嗯?”
“十八妹夫的身世!”
江崖霜目中划过一抹异色:“什么?”
“他根本不是岭南老人从江湖拣到的孤儿。”江崖云眯起眼,“实际上他不应该叫秋风,应该叫楚风!”
“什么意思?!”江崖霜脸色冷了下来!
“国姓楚氏的楚!”江崖云冷笑,“血脉是德宗皇帝那位废太子的嫡亲孙儿——你应该知道那位太子殿下其实是被谷氏冤枉的!”
江崖霜嘿然道:“这话真是荒谬,岭南老人是纯粹的江湖人,怎会与皇室扯上关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十八姐夫真是你所说的皇室血脉,那又怎么样?!德宗废太子的事情已经时过景迁,说谷氏冤枉了他,有证据么?!没有证据,即使十八姐夫是楚氏血脉,又怎么样?楚氏如今的宗室多了去了!”
“但今上不是四姑的亲生血脉!”江崖云冷冷的道,“四姑在侄女中最疼的就是十八妹妹——偏偏把她下降给一个草莽出身的所谓大侠,我想这件婚事恐怕到现在都有人怀疑吧?如果渠伯的身世被揭露出来,你觉得这朝野上下,谁会不怀疑这是因为咱们家,尤其是你们四房早就知道了他的来历,故意将嫡女许配给他,图的,就是有朝一日借助给德宗时废太子平反,好图、谋、不、轨?!”
“到时候不但今上与四姑、与咱们家离心,先帝所有的子嗣都会如此!”
“要安他们的心只有杀了渠伯——单单杀了他还不够,毕竟他的儿子可也流着德宗废太子的血!所以得杀了渠伯父子,让你那唯一的胞姐丧夫丧子,你与你的父母兄长忍心么?!莫忘记所谓的九妹妹未必是四叔的血脉,四叔跟四婶可只有这么个女儿!福儿那孩子还在你们膝下养过些日子呢!”
江崖云好整以暇的道,“不安今上与诸王的心的话,那就只有支持渠伯上位,但正如你所说,时过景迁,当年的证据早就荡然无存了!再者渠伯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在朝堂上却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倒是今上从少年时起就颇得群臣赞誉,想扶渠伯上位哪有那么容易——噢,还有辛家的反抗,鄂国公夫妇是绝对不肯放弃后族的身份的!欧老夫人肯定也不会高兴外孙女跟曾外孙被人威胁到地位……”
“我知道我们这一房跟你那大舅子不好比,所以,请你想一想,你的大舅子跟你的亲姐姐,你选择哪一方?!”
江崖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或者你应该先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十八姐夫的身世?!”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