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脂粉香气!
“莫非这孩子才这么点大就去过烟花地了?”江崖霜心中恼怒,瞥了眼侄子没说什么,回头就吩咐人去盯梢,看他到底去了些什么地方?!
过两日下人来报:“十三孙公子这两日……”开始挨个报江景满的行踪。
江崖霜起初边批阅公.文边听,但没多久就阴着脸搁了笔,开始认真听——开头的点心铺子、绸缎铺、书铺还好;跟着的同窗家里、茶楼、画舫已经有点一路不对劲了;画舫靠岸后,江景满跟同窗去了一家古董铺,买了一对前朝名窑出的姜汁黄地蟠桃摆瓶,着铺子里扯了两尺大红锦帛来裹了,说说笑笑就进了隔一条街的巷子里。
“然后呢?”
“那巷子里住着的居妈妈,她家女儿向来很有名。”下人头也不抬的低声禀告。
江崖霜虽然作风正派,但他有个风月行家的亲哥,对于一些隐晦的话也不是听不懂,立刻问:“这么说那居家是个暗门子?”
“正是!”
江崖霜脸色很难看,过了会才道:“你先下去吧!”
他对江景满的资质不满意,从来没有正式收徒的打算。但到底是堂侄,总不能看着他这么一路奔着不学好去——按说这种事情,应该告诉江崖晚,让江崖晚去管教江景满,不越俎代庖是一个,也是他虽然指点江景满好多回了,因为忙,叔侄之间叙话不多,也不是很熟悉。
可江景满之前才害庶母没了孩子,至今被生父厌弃。如果贸然去说,恐怕江崖晚震怒起来,又要把他赶回夔县,这却是绝了江景满的前程了。
虽然说江景满学坏了,但江崖霜还是不愿意他因此就落个只能在老家待一辈子的下场。
他思来想去,就把事情跟秋曳澜说了:“……你得空请五嫂过来坐坐,把这事儿说与她听吧!”
秋曳澜有点担心金氏不理:“之前你提族学她就回绝了,到底不是她亲生的,恐怕她听了也不当回事啊!”
“不一样的。”江崖霜提醒,“那时候虽然沾儿已经没了,但月姨娘还没进门——现在五哥心思都在月姨娘身上,五嫂都被冷落多久了?月姨娘如此得宠,纵然有子,难道会交给五嫂养?五嫂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满儿,她怎么肯不上心?她若不明白这个道理,你说与她听,她自己可是过了生育年纪了,又没孙儿,不看着点满儿往后要怎么办?!”
秋曳澜想想也是,道:“那我明天就请她来!”
结果次日一早,秋曳澜不及去找金氏,阮府派人来送秋静澜的亲笔信兼禀告:“沙州来了消息,道是夫人已有妊娠在身!”
“多久了?”秋曳澜闻讯大喜,连信都顾不得先看了——前年由于西疆开战,秋静澜与欧晴岚的婚事本要被耽搁的,但欧晴岚不欲节外生枝,硬是不顾脸面主动西行,赶去沙州跟秋静澜举行了婚礼——算算日子两人成亲也有两三年了,再没好消息可是让人担心,如今终于得了准信,秋曳澜自是替兄嫂开心,“嫂子身体怎么样?沙州苦寒,可受得住?”
来人笑着道:“已经三个月了,因着战事,所以到现在才着人过来说。”又说欧晴岚一切都好,“想着纯福公主之女也是在沙州分娩的,夫人不打算为此回京。”
秋曳澜一想也是,连娇滴滴的江绮筝都能在沙州生女,母女平安,何况是出身北疆的欧晴岚?
高兴完了想起来:“这好消息可告诉了欧家?”
“也去人了,夫人还有专门的信给荆伯世子。”来人道,“不过欧老夫人那儿没有说。”
“老夫人那边我去说吧,或者欧家遣人告诉她也好。”济北侯府的丧期还有两个月呢,阮府跟欧老夫人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巴巴的上门去禀告却是有谄媚的嫌疑了,犯不着。
秋曳澜又细问了会沙州那边的情况,得知战况还在僵持,互有胜负,谁也占不着谁的便宜,恐怕一时间不会结束,见来人没有其他话了,赏了他十金,打发他回去。
这会她才有空去找金氏,谁知竟扑了个空:“少夫人一早带人出去了,说是在院子里怪闷的,去外头转一转。”
留守的下人这样禀告,“走时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还请十九少夫人见谅!”
“不妨事的,我寻五嫂也没什么紧要事,就是想着五嫂来了这许久,因为忙,一直都没能跟五嫂好好聊一聊!”秋曳澜微笑着道,“等五嫂回来,你跟她说我来过就成!”
“是!”
这次没碰见,秋曳澜本以为明后日再跑趟就成了,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把这事暂且丢下,专心陪起侄子、儿子、女儿来。
却不知道她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当天下午府外传了消息来,说金氏带着丫鬟包了一条小船游镜湖,结果中途翻了船,主仆一个都没救起来!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