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姐?”秋曳澜眯了眯眼,心想,这江绮籁岂是很少回来?我嫁进来也有这几年了,除了成亲那天外,就没见过她好不好?!
便道“我也就在进门时见过她一次,当时她没带外甥或外甥女呢!你都不清楚她膝下的孩子们近况如何,更何况是我?索性现在快过年了,要么我着人去请她今年带孩子们回来一叙?只是往年她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答应?”
江崖霜沉吟道:“你先着人去请,她若说不回来,到时候我再亲自去请。”想了下又道“今年不一样,毕竟九姐夫既然有那样的意思,也会找机会让咱们看看外甥女们如今的模样的。过年这个机会,想来九姐夫不会放过。”
秋曳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说话。
僵持半晌后,江崖霜无奈的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这事比较尴尬:九姐姐不一定是父亲的孩子,所以她出阁后很少回来,平常也不爱跟咱们来往。”
“……”秋曳澜目瞪口呆道“那她是谁的孩子?!”
她早就觉得江绮籁这个大姑子有古怪了,以前不提,单说她过门以来所看到的:过年过节都不露面不说,两年前济北侯过世,江天驰夫妇先后归来,都不见她回来请个安——原本以为是秋宝珠那样的情况,做女孩子时被嫡母亏待狠了,是以出了阁之后犹如逃出生天,死活不肯再回娘家!
只是之前庄夫人回来时,又好像对这个庶女显得漠不关心,不像杨太妃那会对秋宝珠,那可是满满的都是憎恶——庄夫人却对江绮籁没什么恶意,但也没什么善意,更像是对个陌生人一样。
总之,江绮籁跟江家四房的关系实在叫人猜不透看不明。
不想,江崖霜竟然说出这么个〖答〗案来,实在叫人瞠目结舌!
“……咳,长辈的以前的事情,咱们不方便说。”江崖霜踌躇片刻,摇了摇头道“总之,九姐姐可能是父亲的孩子,也可能不是。只是发现这一点时她已经入了族谱,若是不认的话,既怕误把江家血脉赶出门外,又要叫父亲颜面扫地——所以祖父祖母就暗示上上下下一起装个糊涂,就当她是江家女了,反正是女孩子,也不碍什么事。”
他虽然不肯详细说,但秋曳澜揣摩一下,也能猜出来多半是江天驰当年被人戴了绿.帽.子了,而且这顶绿.帽.子还是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被发现的,以至于江绮籁都出生而且被族谱记录上去了。
不禁无语:“算算江绮籁出生前后,秦国公已经还朝,与谷太后联手压制朝堂,成为权臣了吧?居然还有人敢觊觎他嫡子的妾……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如此悍不畏死?!”
这也难怪江绮籁嫁出去之后,基本不跟江家来往了,毕竟秋曳澜虽然是到今儿才知道有这么件内情,但连江崖霜这个幼孙都知道,可见江家子弟大部分都知道此事的——就算嘴上不给她难堪,但想想也觉得尴尬,还不如不要见面呢!
秋曳澜好奇的是:“既然如此,那怎么将九姐姐许在了京里?”按说这种身世不明的女孩子,一般都会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吧?比如说盛逝水,还没长到嫁人年纪,就在名义上的“父亲”家里待不住,不得不寄养在外祖母膝下。
江崖霜苦笑着道:“原本家里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听说九姐姐到了年岁时被九姐夫瞧中……九姐夫是独子,其父母不愿意拂他的意思,求到祖父跟前,祖父准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秋曳澜依稀记得江绮籁的丈夫在户部任职,不过她的公公却是兵部尚书——现在还是兵部尚书——要知道江天骐之前也就是兵部侍郎,也就是说,江绮籁的公公一直是江天骐的顶头上司!
江家起自军中,肯定是想把兵部拿在手里的。这种情况下,作为秦国公嫡长子的江天骐还做不了兵部的一把手,足见这位尚书的能耐。
“难怪呢——毕竟不管江绮籁是不是江家血脉,江家总是把她养大、又给了她江九小姐这重身份的。再说兵部尚书家的门楣也不低了,秦国公要她为了江家去联姻,她还真不能说不!”
秋曳澜心下暗忖着,颔首道:“那我明儿就打发人去!”
次日起来她才吩咐了人这事,木槿提醒道:“少夫人,您之前说过,出了月子要邀梅姑娘与宜淑郡主过府一叙,不知道是今年呢还是明年再说?”
“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秋曳澜一拍手“趁这两天还有空,赶紧拿帖子去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