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以至于秋静澜跟阮慈衣都没出孝,连观礼都不能。
本来无论出于身体的成长程度、还是想等秋静澜与阮慈衣出孝,她是不赞同这么早成亲的。无奈江崖霜向来事事依她,惟独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松口,没有他去拦阻陶老夫人,秋曳澜总不能自己跑去跟江家长辈说我现在还不想嫁、你们等两年再给我们办亲事吧?!
“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想想秋静澜把自己疼得跟什么似的,结果出阁这种人生大事,他居然看都不能看一眼……秋曳澜不禁暗暗咬牙。
到快傍晚时,杨王妃虽然还想跟秋曳澜多刷刷好感度,无奈宾客络绎不绝,丁青虹应付不过来,频繁打发人过来求助,杨王妃不得不喊上两个已经出阁的女儿秋宝珠与秋明珠,一起出去招待客人。
“母妃,我留在这里吧,我跟那些人也不熟悉。”说这话的是秋宝珠,这位二郡主乃秋孟敏元配发妻所出,由于生母被逼死,跟娘家一向不亲近——当然西河王府待她也不好,当年秋宏之还没成亲,杨王妃就随便找个理由,让她越过秋宏之嫁了个寻常官家子弟。
而秋宏之、秋明珠成亲时,她甚至都没回来。
所以秋曳澜今天还是头次看到这个二姐,秋宝珠容貌平凡,穿戴虽然都是新的,但成色、质地,一看就不是最好的那类,可见她夫家并不算很富裕。
不过她脸上并无自卑或胆怯之色,拒绝杨王妃时甚至还有些厌烦的神情。
杨王妃作为继室,对元配之女有着近乎天然的厌恶,但当着秋曳澜以及庄蔓、辛馥冰的面,也不好直接出言训斥秋宝珠,只得假笑了一下:“那你留下吧,好好陪一陪你妹妹!”走时给秋金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机灵点,别让秋宝珠趁这机会攀附上秋曳澜。
但秋宝珠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接下来没人主动跟她说话,她就一直默不作声。看样子只是单纯不想出去应酬,所以在秋曳澜这里躲个懒而已。
“记得跟她没什么交情啊,如果不是有事找我的话,她特意跑回来参加这场婚礼做什么?”秋曳澜见状也有点奇怪“对她来说这娘家可不好回,冷言冷语也还罢了,基本上每次回来都会被杨王妃做一次出气筒……所以她出阁后起初还回来过,后来就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秋宝珠不开口,秋曳澜也不好直接上去问她这次来参加婚礼,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没观察秋宝珠多久,江家接亲的人却已经到了。
这时候作兴难新郎,尤其江崖霜贵为皇后之侄,还是新科探hua——错过今日,想光明正大刁难他,估计这辈子都没这机会了!
所以凑趣的人很多,嬉闹声犹如浪潮,连雨天滚滚春雷声都压不住,从大门的方向层层传来,犹如潮水奔腾,听得秋金珠悠然向往:“不知道我成亲时,有没有五姐姐这一套hua冠嫁衣,有没有今儿这样的热闹?”
忽然想起某个人,心里酸酸又甜甜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勾,但随即又惶恐的偷眼四顾,见没人注意自己才松口气。
其实她这真是多虑了,今儿这日子,最受重视的,当然是秋曳澜,谁会去管她的小小异常呢?
虽然难新郎的人极多,但众人也不敢误了吉时,半晌后江崖霜到底进入了庭中,一应仪式过去后,内室中一干丫鬟忙不迭的给秋曳澜最后检查整理一番,便替她盖上盖头,簇拥出去。
……如此辞别王府亲长,出门上轿,进秦国公府时,饶是秋曳澜自诩镇定,也有片刻的愣怔:“这就是江家人了?”
这时候秦国公府早已是高朋满座,因江天驰夫妇不在,跟江崖丹、江崖朱成亲时一样,由秦国公夫妇代替儿子媳妇受孙儿孙媳的礼。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秦国公夫妇起身招呼宾客入席——婚宴正式摆开,丝竹歌舞鱼贯穿梭在数百桌酒席之间,整座国公府的热闹声简直响彻京城!
这样的喧嚷声中,江崖霜手持玉如意挑起秋曳澜的盖头,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情意脉脉,顿时惹得洞房内一片打趣调笑声。
接下来合卺礼成,大少夫人小窦氏便笑吟吟的赶起了人:“十九你该去席上招呼了,十九弟妹这里交给我们吧!”
“千万记得让江檀给你把酒换成水或茶,万不可当真去敬酒!”十四少夫人和水金补充“切记切记!”
知道江崖霜酒量有多悲剧的姑嫂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崖霜带着尴尬被打发走后,小窦氏与几个妯娌对望一眼,再看秋曳澜,嘴角就挂上了意味深长的笑:“早就听说弟妹你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难怪十九一直惦记着,才金榜题名,就迫不及待要迎娶你过门!”
这话倒没什么。
但,接着是“说起来今早就下起了雨,十四弟妹讲这是因为你跟十九弟的名姓里都有水,这是你们往后福泽绵长的征兆呢……弟妹这样好福气,连上天都这么体恤你们,看来不出经年,必定能够早生贵子、给咱们江家开枝散叶了呢!”
和水金脸色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