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要不是窦氏那贱.人长年教唆小八,即使倩缤容貌不中小八的意,她那么贤惠,从没拦着小八纳人,小八至于三番两次落她面子、叫她成日里背着人把眼泪往肚里吞么!”
陶老夫人每每想到最疼的侄孙女,就觉得一阵火气上头,“这两孩子成亲十年了,小八在倩缤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叫倩缤哪里来的孩子?窦氏还老拿这个刺倩缤……朝海记着江千山的好,死活不肯对大房说重话,把这两个东西越惯越无法无天——嘿,但这次十五嫁给齐王,往后可是落在天鸾手里,窦氏再敢欺负倩缤,看我不叫天鸾整死你女儿!横竖江家现在枝繁叶茂,不缺能给齐王做继妃的人!”
……江崖霜并不知道祖母此刻的复杂心情,他兴冲冲的赶到阮家——这时候秋静澜已经能够被扶到庭中小坐了,阮慈衣跟秋曳澜让人在桃花树下设了软榻,堆了几个隐囊让他靠着。
此时是四月下旬,桃花谢尽,只余满庭浓荫。
不过阶下几盆牡丹还开着,争奇斗艳华美非常,引得蜂蝶不断。
闻说江崖霜来了,阮慈衣立刻笑睇一眼秋曳澜:“不知道这次又送了什么来?”
之前江崖霜隔三岔五过来讨好,没少被秋静澜训斥:“你不是今年要回乡参加秋闱?怎么还老往这里跑?”
一开始江崖霜还以为准大舅子关心自己的学业,正在感动,结果秋静澜继续道:“到时候你自己不争气考不好,你家里人倒怪到我妹妹头上!下次你再无缘无故跑过来,哪个门子敢给你开门,冬染你给我立刻撵出去、永不再用!”
心碎了一地的江崖霜就这么被赶出阮家,之后他再过来,总要找点理由,免得进不了门。
所以阮慈衣猜测这准表妹夫是又想表妹了——她对于秋静澜的身世没有纠结太久,毕竟不管是异母弟弟还是表弟,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个血亲弟弟就不错了。真正论起来,秋静澜这表弟她还更熟悉点——秋静澜小时候她可是抱过的。
而且秋静澜这次险死还生,阮慈衣为他担心得不得了,只求这个弟弟能够好起来,她什么都愿意……心思这么一集中,倒把前一次婚姻里的伤都忘记了!
秋静澜渐渐康复,阮慈衣也渐渐恢复少女时候的性情,开始跟弟弟妹妹们有说有笑了。
这会秋曳澜手里正掐了朵牡丹花把玩,闻言就朝她打了一下,徉怒:“不许取笑我!”
“谁取笑你了?”阮慈衣笑,“这不是实话吗?”
见秋静澜嘴角噙着笑,不作声,阮慈衣斜睨了眼表妹,笑着对他道:“我瞧人家也是一片诚意,你要打发他回去温书,也别太凶了,瞧那孩子被你呵斥来呵斥去,怪可怜的!”
秋静澜闻言失笑道:“大姐姐你别瞧他可怜,这事真不能放松——他自己兴许讲道理,但江家其他人可不一定!别叫妹妹没过门就背了黑锅!”
阮慈衣叹了口气:“大家子就是人多嘴杂。”说到这里又看了眼秋曳澜,“你多听听你哥哥的话,免得过了门叫人算计!”
秋曳澜哀嚎道:“这样的话你们一天要讲几遍,还不腻么?”
“你要不是我们妹妹,请我们也不来跟你讲!”秋静澜淡淡的道。
“这话你一天也要讲好几遍……”秋曳澜有气无力的嘀咕。
话说到这里,江崖霜已经被领进来了,看到他居然空着手进来,身后的小厮也没拿东西,阮慈衣三人都感到很惊奇。
“阮大姐姐安好?”江崖霜进来之后就赶紧给一姐一兄请安,“兄长的伤如今怎么样了?”完了才极缠绵的看向秋曳澜,“前儿送过来的蜜吃着顺口么?不顺口继续换。”
秋曳澜在秋静澜眼皮下,识趣的摆出矜持之色,高冷点头:“还好!”
“你又来做什么?”阮慈衣虽然开朗起来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沉默得多。秋静澜等了一等见她照例没说话,就皱起眉,淡淡的问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家温书,少来这边打扰,也免得你自己没考好,拖累了我妹妹?”
江崖霜笑着道:“今儿是来报喜的。”说了这句,故意顿了顿——偏偏阮慈衣沉默,心里好奇也不问出来;秋静澜要拿架子,故意不接话;秋曳澜倒想问了,但被哥哥一个眼风扫得立刻乖乖闭了嘴……
关子没卖成,江崖霜只好讪讪道,“明儿我祖母就打发官媒去西河王府商议婚事!”
“噢?”秋静澜闻言心头也是一松——虽然说从秋邓被判“义绝”起,秋曳澜就恢复了自由身,但她跟江崖霜纠缠这么些年,不嫁进江家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江家一天不提亲,秋静澜嘴上不说,心里总归怕有意外。
如今有准信了,秋静澜方松了口气!
见状江崖霜趁机问:“兄长,我好些日子没见澜澜了,可以跟她说几句话吗?”
“不成!”结果脸色才缓和了点的秋静澜想都没想就摇头,“又没成亲,只是定下名份,怎么就能私下相处?!还有,你要没别的事就回去做功课吧,我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别害了我妹妹!”
“……”江崖霜幽怨的看向秋曳澜,后者递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目光,两人心里同时叹了口气——江崖霜只好强笑,“兄长教训的是,那……我先告辞了!”
怎么办?好想揍这个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