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之地。这禾州远在西南,与蛮人交界,距离京中足有两三千里!
阮清岩真派人去找他们,来回即使顺利,没个一年半载的想也别想了——要知道杨王妃派过去的人,如今还在路上没回来呢!
有了这么长时间缓冲,西河王府总会有办法来应对的。
秋孟敏不禁神色一松。
结果阮清岩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看,莞尔道:“不用去禾州——大姐跟姐夫也就这两天便可以抵达京中,届时一起去问一句也就成了,是吧王妃?”
杨王妃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年初时候下官的姐夫就接了调令回京叙职了,只是路途遥远才拖到现在。”阮清岩气定神闲,心中嘿然:老子挖空心思的照顾着表妹,合着祖父他唯一还在世的嫡亲孙女就不管了么!
早在他得知秋曳澜捏造把嫁妆单子送去方家前,他就拿银子为方农燕砸出一条返京之路了!
说来也巧,当初只是为了避开杨滔这个吏部侍郎察觉之后作梗,阮清岩费尽心思的避开了他——也亏得方农燕在禾州做了十几年知县,吏部新换进去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前事。而且调回来的也只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人眼红,这才没到杨滔跟前过目就发下了公文!
不想,现在却阴了秋孟敏夫妇一把!
现在看着秋孟敏夫妇双双面如土色,阮清岩深觉之前的小心谨慎都值得,他好整以暇的道:“王爷与王妃不必担心,姐姐跟姐夫这次回来,也带了好些在禾州伺候了他们多年的老人的。若曳澜当真派人送了什么东西过去,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唇教浮起一抹森然冷笑,“不过下官倒是很好奇:据说表妹去帝子山时,仅仅带了一个叫月支的丫鬟,业已死在雪崩之中!而这王府里从前伺候姑姑与表妹的人,好像都是由王府中人处置的吧?却不知道表妹从什么地方派人去禾州的?!”
完了!
秋孟敏夫妇眼前同时一黑!
杨王妃更是大为悔恨自己当初谋夺那两份嫁妆过于心急,居然没有细问便相信了!
现在看阮清岩的模样,哪还不知道是被坑了?
抱着最后一丝指望,秋孟敏面无表情道:“那就等……方氏夫妇抵京之后,问一问吧!”
“姐姐姐夫三日之内必到。”阮清岩微笑起身告辞,“届时下官一定陪他们来拜访王爷、王妃!”
送走他们,秋孟敏立刻问杨王妃:“太妃跟阮氏的嫁妆,你们动了多少?!”
杨王妃哆嗦着嘴唇道:“除了那小贱.人处留了些笨重之物外……差不多都……”
“还不快点还回去!”秋孟敏急得站了起来,怒道,“快快都还入库房!着人弄几张陈旧的封条来贴上!阮家廉家都上门来摊牌了,方氏夫妇八成没收到什么单子——薛相、凌小侯爷、隔壁江家,这许多人给他们撑腰——这种便宜,阮家从前没人时倒也无妨,现在是能占的吗?!”
杨王妃心里有气:“当初我们拿时你也没说什么呀!你书房里那套文房四宝,就是太妃的陪嫁……你不是一直喜欢得很?!”
秋孟敏叱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罗罗嗦嗦?!快去还东西!”
“语情那儿……”杨王妃阴沉了下脸色,却又欣喜起来,故意问道。
“我那儿的都还回去,各房你都去看看!三天之内,必须把东西凑齐……疏漏的几件就出公账买回来、或者照价补齐!总之宏之婚期在即,绝不能给他们生事的理由!”秋孟敏不耐烦的一拂袖子,“好了,这事你去办吧,我去看看卞氏!”
杨王妃气得攥紧了拳头!
绣艳赶上来劝:“王妃别跟王爷生气了,阮家、廉家真把事情闹出去,咱们府里的名声可就毁了!”本来秋孟敏被判不敬嫡母,西河王府就闹了个灰头土脸。
再传出侵占侄女产业——往后这满门上下出去了还能抬起头吗?
想到这些,杨王妃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好吧,先去秋语情那儿,这贱.妇从前仗着路氏那老不死的偏心,不知道搂了多少好东西!如今该叫她全部吐出来了!”
“还有大公子那儿。”绣艳提醒,“王爷平常一直悄悄给大公子银钱,趁着归还五郡主东西,把大公子那儿清查一下,往后大公子拮据上了,看他怎么收买人心!”
“不错!”杨王妃想到这些,倒是又充满了斗志,“卞氏那儿……哼!王爷既然亲自过去了,就先放过她。但田氏跟她生的那贱种那儿,都给我好好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杨王妃几乎魂飞魄散:“什么?!家里只剩了不到三成东西?!还有七成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