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她才出房门,一只天蓝釉环耳方瓶就在门槛上砸了个粉碎!
“郡主!”等候在外的苏合一惊,忙问她有没有被伤到。
秋曳澜不在意的道:“没事,冬天衣服穿的厚。”
看向康丽章,“你居然还在这里?”
“表妹进去前没发话,我怎么好不打招呼就走呢?”康丽章忙赔笑。
秋曳澜玩味的看了眼这个能屈能伸的表姐,掠了把鬓发,凑到她耳畔,轻笑道:“你在这里最好,有件事儿得托你去办一下。”
片刻后,后院明堂里,路老夫人脸色铁青:“她要我去见她?!”
“那个杀千刀的小贱.人……”秋语情才一张嘴,就被路老夫人狠剜一眼,怒喝:“闭嘴!”
“外祖母您别动气!”来传话的康丽章忙不迭的斟了茶水递上,又给她抚背揉胸,温言细语的安慰,“母亲向来是个直肠子,若没有您护着,我们母女这些年来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说到这里语气中已经带入了哽咽。
路老夫人偏心女儿一家也不是没有缘故的,秋语情虽然粗俗无知,但一个筋的由着路老夫人指挥也还罢了;康丽章这外孙女像极了路老夫人当年,有才有貌有手段,嘴甜心巧会哄人。路老夫人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她。
这会看着外孙女的面子,路老夫人到底把继续骂女儿的话咽了下去,接过茶水叹了口气:“往后你们虽然还是跟着我,却也不知道会过什么日子?”
“只要跟在外祖母身边,过什么日子那都是好的。”康丽章柔声道。
路老夫人心下一暖,正要说话,瞥见女儿一脸不忿,不由火起,伸脚不轻不重的踹了她一下,怒道:“你道我为什么一听说那小东西登门就把你喊在这里不说,连宏之他们几处,也吩咐了不许过去?!你这个蠢货,如今你哥哥连爵位保不住了,咱们娘儿两个连个敕命都没有,还要去跟一个郡主斗,你是嫌她没把柄继续拿捏咱们吗?!”
秋语情忿忿道:“郡主娘娘又怎的?还不是我侄女!”
“你真是个木头脑子!”路老夫人被气得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恨道,“她是没你辈分高,但你忘记廉家人了?廉家偏有个老东西还没死呢!你信不信你这边敢拿辈分压了她,回头她跑去廉家人跟前一哭诉,那边跟着就上门来甩娘舅架子?!”
“那廉晨区区一个秀才算个什么东……”秋语情话没说完,忍无可忍的路老夫人已经连踹了她四五脚,冷笑着道:“他就是个要饭的,凭他是廉氏嫡弟这一点,人前你们也得好生敬着他!”
这个女儿简直太蠢了!廉晨三人可是江家接进京的,人家廉晨是没功名,可人家有皇后党撑腰啊!就算没有,这么明显的把柄迟早会坑上王府!
路老夫人不禁懊悔当年没料到母子三人有重回王府的福分,只道会一辈子沦落,所以一门心思栽培秋孟敏、秋宏之,疏忽了对女儿的教导,以至于她在市井里长成个彻头彻尾的短视妇人。
但现在调教秋语情已经晚了,所以路老夫人踹完她之后一声长叹:“丽儿进来服侍我更衣罢,不就一个十三岁的郡主?往常又不是没见过,难为太后娘娘都许我儿子奉我离府颐养了,她还能拿我怎么样?”
康丽章体贴的挽着路老夫人陪她进内室,心里觉得既忐忑又疑惑:“秋曳澜她刚才进内室后,到底跟大舅舅大舅母说了什么?她出了那里就要我来喊外祖母去她住的院子……到底打什么主意?”
“郡主到底想做什么呢?”差不多的时候,草草打扫过的院子里,苏合也在好奇的问,“路老夫人最阴险毒辣不过,您喊她过来,万一她带很多人来欺负咱们怎么办?又或者污蔑咱们怎么了她?”
“所以我刚才附耳让康表姐去喊她来,而不是我去她那里。”秋曳澜怡然道,“你认为如果出了事,我会承认是我喊路老夫人来的、而不是她知道我回王府后,自己带人来找麻烦吗?!”
“……”下人们集体为她的节操沉默了片刻,苏合继续问:“那您要她过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老太妃跟咱们王妃被拿走的东西?”
提到这事,苏合眼中燃起希望。
不料秋曳澜眉头一皱,沉声吩咐:“一会谁都不许提东西的事!半个字、连个眼神都不行!”
“为什么啊?”不只苏合愕然,陪她回来的周妈妈、春染、夏染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趁现在势头正好,把东西要回来,往后……”
“总之听我的!”秋曳澜正要说话,忽听院外人声,立刻霸道的吩咐,“谁敢擅自做主,别怪我不念旧情!”
苏合等人面面相觑,到底应了:“是!”
话音未落,院门已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