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怎么了?伤这么多人?”看看赵东升坐倒用功,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回来,凌飞便指着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十二人问道。老爷子睁开眼睛答话:“他们在相州酒楼里碰上敌人,被人抢先下手,就……伤成这样了,亏得有弟子及时赶来报讯,若是再晚些送来,人都要保不住了。”
“什么敌人这么厉害?”凌飞有些动容。十二名伤者抬入静心斋后,赵东升便把他们染血的衣物都除换了,所以凌飞看清了每一个人的面目。‘金刚刺’姚补之,‘雷霆连环’张客,溪山派掌门葛长声,‘金角麒麟’寇景亭……这些人与赵老爷子素来交往频密,无一不是一方大豪,法力精深,凌飞实在想不出什么对手可以把他们伤成这样。
“据说是十几个奇案司捕快。”老爷子叹口气说。
“不会吧!捕快?!”凌飞眉毛一扬,登时想到刚才碰见的十九名捕快。可是,那些捕快有这些实力么?他心里边却一点也不相信。那些捕快看起来虽然功力不俗,但与榻上的这些伤者也只在伯仲之间,纵然抢得先手,也难以造成如此悬殊的结果。回忆起刚才碰面,十九个捕快似乎都没人损伤。想要伤人而不自损,除非他们在寇景亭一行人的饭菜里做了手脚。
“他们中毒了么?”想到这里,便问道。
“没有,刚才花姑给他们验了一遍,没人中毒。”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法术禁制?”
“也没有,”赵东升道,“宏愿大师把他们上上下下都看过,没有任何异常。听翔鹤楼的弟子说,他们……是跟人硬碰硬对打,被人正面击伤的。”
凌飞皱起了眉头。“那就奇怪了……”他沉吟道,负起双手,在房中踱步。能够不使阴谋将这十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些捕快必非一般人物,看来行凶者另有其人,不是堂上那十九个。
可是会是谁呢?凌飞跟官府打交道的这么些年来,从来没遇见过这样厉害的捕快。
“我也觉得奇怪。”赵东升点点头。他知道凌飞的怀疑,老爷子走镖行商数十年,跟官府打的交道比凌飞只多不少,在他印象里,奇案司的捕快多是些精明之辈,暗箭伤人都是一等一的利害,但是说起法术能力,却未必胜得过这伤者十二人。要知道张客等人声名久著,手底下可不同于一般的门派首脑,尤其是金刚刺姚补之,此人性情偏激骄傲,初出道时为求扬名,一月间连挑楚南三十余家门派,这是何等的实力,受伤十二人里,以他法术最强。老爷子自问凭自己的身手,与之对敌也难判高下,敌人能够短时间把姚补之击倒,不用说,实力也必在自己之上。闭着眼睛想了想,终究不得其解,便说道:“还是算了,想不出来答案,等他们醒过来再说吧。现在不忙下判断,咱们也不要在外人面前议论,此事非同小可。”奇案司捕快如此对付江湖人物,不知是朝廷授意,还是其中另有隐情。朝廷与中原术界之间维持平衡已经多年了,彼此没有触犯。而且此时大乱未平,南北皆有进犯之敌,按常理来说,奇案司纵然有怨,也不该选这时候向中原各派发难。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十二个伤者都交游广阔,朋辈甚多,万一说漏出去引得群情哗变,使朝野矛盾激化,只怕要动摇大宋的根基。赵东升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在得知十二人被捕快伤害后,严嘱知晓消息的人不得向外透漏口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