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悠然滑了一圈,忽作电闪,左右两下穿刺,便将两人胸口扎漏,冲击之势更将他们带得远远扬起,落到先前遭他们毒手的兽形门众尸身上。
新鲜的血气,立时便又吸引住了众多的虫子,才不过片刻工夫,新殁的两人胸口便聚起了大团黑色,涌动着,争抢着,钻进他们的内脏,肆意的吸食血液。
“胡……不……为。”那青衣人伸手收回了青龙,低沉着嗓子自言自语。他抬头看看天外,喃喃说道:“原来,剩下的那颗钉子,是在你手上……有这等事?!”隋真凤霍然站起,一双眉毛倒竖了起来。“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全被人杀了?”
白娴白着脸,一个劲的点头。她此刻尚未从震骇中恢复过来。
“江宁府其他门派都知道消息了么?”
“我……不知道。”白娴干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到里面转了一遍,没看到有活人,就先赶回来了。这件事情重大,弟子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先回来禀告师傅。”
“作得好!”隋真凤喝道,面上神色冷峻之极。“咱们即刻下山,通知各门各派,到兽形门去好好察探一下。罗门教这次大举前来,定然还有更大的动作在后面。”
“师姊,山上事务就交给你了。”她转头跟旁边的雷手紫莲说话,“我预感到将有一场巨大风波要来临,咱们要及早作好防范。从今天起,不许弟子们再下山了,各处哨岗守备,增派弟子严密侦察,山上的守护阵法全部打开,勿要错漏。”
“等等,”雷手紫莲道,“我觉得这事情很蹊跷。”
“什么蹊跷?”
“白娴说,在门口有四个罗门教妖人的尸体,被虫子爬满了,按罗门教以前的行事习惯,他们怎么会让尸身留下?寿者皮也没收走,虫子呢?这些是他们的宝贝东西,又怎么可能留在原地?”
隋真凤想了想,道:“可能是罗门教在和兽形门拼斗时死了四个人,可这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弃尸而逃……不对!兽形门只是个三流的小门派,绝无可能杀得了四个妖人,难道当时还有高人在场?”她蹙眉沉思了一会,拍了桌子一下,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不到现场去看,是万万猜不出真相的!白娴,你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下山。”
“是!师傅。”白娴应了,准备转身出门。
便在这时,外面走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掌门师叔,我们找到秦师妹的消息了!”惠安和惠喜兴高采烈的冲进门来。“你看看这个。”惠安伸手把一张白纸递给隋真凤。隋真凤接过,展开一看:
玉女派诸尊叩安:
迩来闻名,未敢擅冒。素悉贵派刚正严阿,誉满宇内,清规苛守,闻名四方。既承仙姝之名,复行仁义之事,是谓感体天德,泽恩世界;隐居神山妙寓,心悬天下苍生,又昭侠义之道,世所难能。此感悯之襟怀,端慈之仪范,天下百姓无不交口称颂。街巷江湖,时有称道。
某常慕名而神往,窃思异志高人,餐霞饮露,形容举止,人间难睹。有心叩陈微念,却望山而愧止,执函而顿步,踌躇无措,愧惶难禁。诸尊修道静养,几登名于仙籍,无名小子,岂可妄扰清修?每故驿边羁马,亭前止步,未敢轻表敬意。
此番冒昧修笺,为惩奸除恶事。有恶贼圣手小青龙者,犯当诛之鄙行,背千夫之骂名,伤无辜者于危难,辱贞洁女于青天。即受圣女裁决,便当思过养心,广修善缘。然胡贼阴狠狡诈,不念留命之恩德,反取意潜藏,以图后日之仇报。狼虫之性,诚可诛也。
某幼受父训,也知忠孝正义。岂可忍奸邪容身于眼前?一旦识破,便当戮力抗衡,不使祸事绵延。胡贼现藏身于敝所贺家庄上,同行有仙派玉女秦苏者,被贼矫情迷惑,虽足具善恶之识,然心神所钟,已无知人之能。某为之痛心流涕,不胜彷徨。
企众位仙姝闻讯速来,除恶扬善,既拯迷途于水火,重昭正义于苍天。
叩首百拜。
晚进贺江洲顿上。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