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
甲虫,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听那“叮叮叮叮”如同声音,似乎就响在自己身上,再坚硬的骨头也不够它们啃地。
“这虫子在龙血里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化出成虫。按这个生长判断,他在人血里只须两个时辰便可蜕化,比我们知道的所有蛊虫都快得多,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离第一次发作只有一个半时辰了。”
“有办法可以延长吗?”凌飞皱着眉毛问道,他知道令两位神医束手无策的原因了。五花娘子在药学上造诣当世不做第二人想,以前对付罗门教的蛊毒,只要时间充裕,这个药学奇人都会找到应对的法子。但现在这些怪虫子发作的时间竟然只有短短两个时辰。这就大大超出了五花娘子地能力。
蛊虫有三险,其中又以幼虫破卵而出的第一次发作最为凶险。若是能够度过这关,威胁几乎就减去了大半,只要能延缓虫子蜕出的时间,就有更多余裕来寻找解除方法。这蛊虫跟他以前所知完全不同,嗜骨或是嗜髓,这本已非常邪异了,最可怖地更是它发作太快了,两个时辰化虫,几乎让人无法解救。要是不能在未发作之前拔除掉它们,造成骨骼蛀空或是骨髓受损,对中蛊者而言,那都将是无法挽回的灾难。
“有,用经霜秋荷叶加女贞子煎水,或是将红蒲草配圆叶桂冷水浸液。配石送服下去,都可限制它们的活力,将发作时间缓至七个时辰。可是我带来的药草不多,不可能给这么多人都服下。”
“阿弥陀佛。”宏愿又宣了声佛号,道:“我带来的辟恶丹或许也可以将它们暂时压制住,只是这虫子来历不明,性情如此怪异,老衲并无十足把握,花施主稍后请带药丸去验试一下吧,这是天龙寺针药局里配出来专克毒虫的。对付平常地蛊虫也://cn还有效,虽然不能根除,却能减其凶性,只盼对众位有所帮助。”说着吩咐沙弥,回到房里从布囊中取出来一小包药丸,交给了五花娘子。
章节也罕见大方的送出了贴身藏着地几角符咒,这是他跟衢州地治虫大家霍通讨来留作防范的保命符贴,眼下为救急,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州距离隆德府有千里之遥。而且霍通行踪无定,想指望他来救命。那是不用想的。
“大师你有什么办法?”见身边众人左一言右一语的,始终得不出有效对策,凌飞转向续脉头陀问道。那披发的苦行僧人也没什么法子,以他的手段,给人续命接骨是长项,剖腹开胸,取心换肺不在话下,但却对大量侵入人体的虫子毫无办法,以他最拿手的刀具和针石,在蛊虫发作之时用刀刺法,或针刺之法,是可以精确的杀掉取出血肉中怪虫的,但若是数量太大,成百上千,他就刀长莫及了。
“花姑,要是等到蛊虫开始发作再服用药汤,还能阻住它们么?”
“能,不过效力要打许多折扣,初蜕出来地虫子都结有壁衣,很耐药的,药效就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五花娘子知道凌飞为什么这么问。现在庭中客人上千,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喝下了污染的茶水,要是药物充足,那自然是给每人都服用下去最好了,可是她带来的药箱里实在备用不够,每种药都带了些,但是每种药都只够四五十人服用。即便加上天龙寺的辟恶丸,章节的驱虫符,也不过仅足百人延病,对济济千众而言不啻于杯水车薪。
凌飞呼出了一口气,烦恼地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就让人先煎起三十人份的吧,刚才谁在自己茶里发现虫卵的就先来服用,其余诸人,等有症状再喝,花姑和续脉大师,你们就再多费些心力,想想法子。我师兄也正在追寻下蛊贼子的下落,要是能抓到他,找到解药,那就好办了。”凌飞明知下蛊者绝不会随身带着解药,这番话只是安慰众人而已。事实上他对揪出下蛊者兴趣并不大,以罗门教徒的习惯,就算抓住了人,只怕想要问明蛊虫类型都不大可能。
五花娘子和头陀点点头想要退下,哪知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刘振麾却突然开腔说话。“想治这个蛊虫,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凌飞、叶蘅和两个医师同时出声问道。
一时众目集聚,每个人都把目光转到中原大侠身上来,现在百计无着,病急乱投医,听见一个或将有救的法子比听见玉韵纶音还要叫人欣喜,刘振麾在北方术界名声极隆,性格沉稳,言谈虽然并非极健,但却总是每言有物,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更不会发出无据之语。刘振麾微微一笑,道:“花姑擅长用药,若是比拼药毒之学,天下间恐怕再无出其右者,续脉大师擅长刀针,活死人肉白骨,断了脑袋都可以接回来的了,若说针石,放眼江湖不作第二人想。不过小弟刚巧认识一人,虽然用的方法与两位完全不同,却仍旧当得起“神医”这两个字。”众人还未明其所指,凌飞和章节早已经豁然醒悟,心中刹那雪亮,知道了他所说的神医是谁。
“刘大侠说地是哪位?”五花娘子饶有兴味的问道,她与刘振麾交往不深,对这个北方大侠所知无多,而且刚才白娴出来指证时她也没在庭中,所以不能由寥寥数语马上推断出结果。她对刘振麾口中的神医感到好奇,但凡在一个领域之内卓有奇学的人,都会对同一领域的杰出人物感到兴趣,续脉头陀也一样,虽未出言说话,但他眼中专注的神情却表明了他和五花娘子一样,也很想知道这个神医究竟是谁。
“圣手小青龙!胡不为的儿子,胡炭!”凌飞和章节的心中,此时几乎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不用多言,两个人已经迈开步子朝通道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