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捏成了青紫之色。
“烈阳道长,你老人家的工夫越来越俊了!只是为何不用在妖怪身上,却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火云观的行径,当真叫人佩服啊。”旁观人中有识得道士的,见他出手狠辣,终于忍不住出声讥嘲。
原来这道人,正是火云观的观主烈阳真人。
烈阳被人喝破行藏,登时勃然大怒,飞快地回过身来,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出言,来玷污他老人家地令誉。“那个野鬼在说话?”
“他***,刚才是谁说话?跳出来让道爷看一看!”
看客上百,绝无一人应声,几百只眼睛都睁得炯炯放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道人。烈阳窝了一肚子火,决不回避,瞪着眼
睛挨个搜寻。可惜一百多人里,每一张面孔看起来是认识地模样。
“没胆子么?乌龟王八蛋!”道人跳着脚查了半天,到底找不到说话之人,无奈之下,只得又转向那少年发泄怒火:“你这小孩好不缺德!道爷我只想借你的蛇儿看一下,好言相商,你偏不听,跑什么跑?!到这里摔了一跤,把蛇儿摔到了,却把账算到我头上!***,算我倒霉,一百两!算我赔你的!”说完,怒冲冲的从怀里摸出两锭大银,掷到地上。“嗤!”的直没入雪。
“这是流焰鞭尾蛇,卖起来可不止一百金。”旁边者有人识货,看看蛇儿的情状,便说道。“这蛇天生异种,身子带火的,长大后还会喷吐火砂,卖给豢养师,怕是五千金都不止。”众人低头去看,见那蛇儿果然生的奇怪,全身如若透明,表皮上那层红色,原来竟是若有若无地裹着一层火,翻滚之间,身体的热气已经把地面上厚厚的积雪都烤化了。
烈阳大怒,喝道:“放屁!放屁!什么鞭什么蛇!那个混账王八蛋在乱说话?!”
那少年听见如此说,哭得更是伤心。见地面上小蛇鳞甲分散,痛苦的翻着肚皮,不住扭曲,身子的后半段血肉模糊,想来已不能成活了,当时泪水坨然:“这是我千辛万苦从山里带出来的,有人出五百金我都没卖,你赔我蛇儿!呜呜!你不赔我,我就跟你拼了!”
烈阳又气又急,这蛇儿价值不菲,一千金!怎么甘心赔偿?可是不赔吧,那失了蛇儿地少年如若疯狂,伏在地上,两只手如老藤般紧紧地抱住他地双腿,休想动弹半分。本来最好的法子便是将之敲昏,溜之大吉,可是天杀的!谁知道在这破落小镇上居然还有人知道他老人家的大名。身分既露,怎敢用强?奶奶大西瓜,香蕉煮巴拉,流年不利,无可奈何。
左思右想,总寻不出一个好计策来,见那少年闹得不可开交,围观者也愈来愈众。密匝匝的围了个大圈。再耽搁得一会,只怕连官府也惊动了,那时更是麻烦。一急之下。不由得恶从胆边生,目中现出凶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烈阳老人家的清名已经受玷污了,围观这许多人都看见自己在欺负小孩,人人都露出鄙夷之色,莫不如将他们全都杀掉……想着,这个恶毒的念头便像蛇一般钻入脑海,怎么也挥不掉了,他快意地想:“只需一招‘烈火燎原’。然后一招‘赤地千里’,方圆司丈之内,这些恶民就该死掉九成。便有几个学过法术地,受此重创,也逃不了多远,那时再一一解决……”
“呦!捏手诀啦!想杀人灭口么?”人群中又有人尖声道。听不出所传方向。烈阳吃了一惊。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果真不知不觉地已经开始捏起“焦火盛”的指诀。
“妈拉巴子的,这都让人看穿了……”烈阳大感泄气,只是气势上决不能输给人的,更起脖子怒道:“我火云观乃堂堂名门,怎会杀人灭口!你休得胡言乱语!不就是一千金么,道爷我给!虽然这蛇儿跟我没半点干系。可是既然死在我脚下,便是宿缘。”说完,低头对那少年说:“我赔你钱!只是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你下月十五到泸州火云观来,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说完摔腿,想要挣脱。
那少年哪里肯依,双臂抱得更紧,哭道:“你休想!近日不赔我钱,你别想走!”
“咦!你这小孩好不通情理!”烈阳喝道,“告诉你身上没这么多钱,你抱住不放有什么用?我烈阳真人江湖闻名,难道会骗你不成?就这样了!下月十五你到我观里来,我给你银子!”说完,俯身又捏那少年的手臂,登时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你欺负我!”少年地手腕肿起老高,成了墨色,号啕大哭起来,“我去告官!我现在就去!你不是叫烈阳真人吗?这么多人都是见证,我到大堂告你去!”说完挣扎起来,就向人群冲去。
烈阳心头火起,哪里还忍耐得住,脸色一沉,回身狠狠一脚踹在少年的胸口之上,恨道:“我让你告!”那少年身子单弱,怎么禁得住这一脚,登时口吐鲜血仰天飞出,撞到了土墙之上,萎顿不动了。
围观众客霎时哗然,人人神情激愤,这恶道人当着数百人之面当街行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烈阳毫不惧怕,见指责声不断传来,怒目环视众人,捏着拳头喝道:“谁不服气?!出来!出来!老子给你一拳!”说完一肩膀,将靠得近的一个观众顶翻了,喝道:“让开!挡道了!”闪身便要脱离而去,可谁知,天道恢恢,疏而不漏,恶人总有天来报。愤怒之下没注意脚底,正好踩在那条流焰鞭尾蛇细尾之上,蛇儿受痛,立时弹起,张开细细地小牙,照着烈阳的足趾咬了下去。
“啊---!”道人双目尽赤,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捧着脚高跳起来,只见一只银线对凤灰布长靴上,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暗红之色,足趾部迅速肿大,顷刻鼓得比脚背还要高。
流焰鞭尾蛇本是天生奇物,性子带火的,毒性何其猛烈,虽然这蛇儿有幼小毒液有限,可是就这一口,烈阳便已抵受不住。
烈阳眉须具张,脸上愤怒的都扭曲了。疼痛入心,这怒火如何宣泄?咆哮一声,低头重重一踏,登时将那蛇儿踩死,亮红色的火液纷飞。“我叫你咬!我叫你咬!”道人狠狠的踩踏着,旋动脚跟,靴底下“嗤嗤”的冒出青烟。可怜的小蛇在他靴底下早就碎成肉泥了,可是烈阳仍觉不觉解恨,踩了十来脚,又一轮旋风狂扫,连蛇带血给向外踢飞出去,霎时间,又有数人烈声惨叫。
蛇血上带有火毒,虽不如毒液那般猛烈,但普通人沾染上,依然禁受不住,当下便有六七人被蛇血溅中灼伤。一个卖萝卜地庄稼汉子离得最近,让蛇尸拍中前胸,衣衫登时被烧蚀开一个大洞,肌肤点点,尽成焦黑,人也立即昏了过去。
这下观看出祸,众人都哗然散开了,远远的再围成一个大圈。场地中就剩下满面怒色的烈阳道人和伏地痛呼的几个倒霉蛋。
“疼啊!啊!啊!”
“有没有郎中!快来救命!”
呼痛声此起彼伏,几个伤者的中毒部委迅速鼓起变色,触目惊心,有疼得受不住的,开始长声呻吟。
便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定神符!卖定神符。治疗刀伤毒伤,一应疑难病例,符到病除,无效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