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敬打开车门,招呼楚易坐进去。
楚易心头咚咚的跳,面上却不敢有一点色变,他越是努力控制着不要紧张,越是感觉连大腿的肉都硬得厉害。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爸能找到这个地方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但他也不能不打自招,心里面只想扯出个可以圆的谎,拖一时算一时。
楚广敬怎么会不知道楚易是怎么想的,用老头子的话来说,他这辈子走过的桥比楚易走过的路还多,人老了没什么拼劲儿冲劲儿了,心眼却比以前多得多。抓贼抓脏,楚广敬若非是把楚易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现在就不会半夜到这里来等他。
一路上都没说话,等到了家,楚老爷子拿出一瓶藏了老久的白酒,搁了两杯子,端了盘花生,对楚易道:“坐下来陪我喝点儿。”
楚易不敢说不,规规矩矩的把酒倒上。
楚广敬也不急,和楚易扯了一会儿家常,两三杯酒下肚了,他才慢慢道:“楚易,你和楚正呢性格不同,你又是当哥哥的,我对你一直是比较严厉的。这么多年来,你的成绩我也都看在眼里,今天在这说两句酒话,我从来对你很放心,也很骄傲,你在外面怎么做,做什么我很少干涉你,因为我相信你能够做的好,很多时候也确实比我做得好。
但是你年轻,总有些时候容易犯经验上的错误。我作为长辈,就是要在你犯错误的时候帮你指出来帮你纠正,避免你走弯路。”
楚易刚抓起一颗花生,听到他爸这峰回路转的话,还没放嘴里就给掉下去了。他弯腰去捡,被楚广敬拉住了,楚老头子敲了下桌子,啜了口酒,道:“说吧,你和那个秦睿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楚易是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哦,你说我今天去找他?我想问问城西招标那事情,你不是不让我插手吗?我没忍住,就去了。”
楚广敬也没生气,转了个身,拿出来一个信封,“你看看,你的通话记录我也找人查了。”
信封里是些照片,大部分是他表白那天的,还有之前去找秦遥等零零散散的,若是非得要造个理由,这些东西也不是铁一般的证据,毕竟还没有上床的照片。但有这些东西再加上个秦刚,那在楚广敬心里就已经可以下定论了。
楚易不吭声,就算他现在解释了这些照片,那么以后呢?他要是就一颗心吊死在秦睿这颗树上,他还不得面对他爸?
“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楚易摇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个样子?”
“爸,你要是信我这事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秦刚没安好心,你总不能听他片面之词和这几张什么破照片就把我定性了吧?”
楚广敬笑了笑,道:“我知道他没安好心,所以我来向你求证,你又不肯说,那就是逼我直接去找另一个当事人问清楚问明白了?”
楚易脸刷的就白了,他很焦躁,这种焦躁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同性恋身份可能被他爸揭穿,更多的是另一份对于秦睿越发深入的认识之后的忧虑。除开双方原本关系的紧张,楚易也渐渐从秦睿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种压迫感,他理不清楚,但他很不希望他亲近,他在乎的人去接近秦睿。“不行,你不要去找他。”
“我这样说吧,抛开你和秦睿到底是什么一种状态。但我希望你看到这么一点,秦家和彭家相互争斗肯定是为了Z市对不对?这一点我们应该都没有分歧,那么不管最后谁赢了,付出肯定不小,也就注定了不可能有人白白付出,把这块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楚丰想在这里面占便宜不是难,是根本不可能。
当初你能找上秦睿牵线我还有些奇怪,现在一看,情况就明朗多了,如果当时秦睿不帮楚丰,秦家不帮楚丰。楚丰不说倒像彭家,肯定是不会卷入三方局面的。而楚丰的角色不仅仅只代表楚丰自己,更是代表整个Z市土生土长的商业集团。不能拉拢楚丰,秦家要面对的其实是整个Z市和彭家。
但是楚丰和秦家合作了,形势就立刻变了,秦家和彭家在Z市的斗争不仅仅只关乎这两家,影响最大的其实是Z市的其他商业集团。可是因为实力上的悬殊,这些家伙都是持观望态度,你想想,楚丰算是Z市的中坚了吧,我们站到秦家一边了,在整个Z市的平台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彭家不可能,或者至少说很难得到其他Z市商业集团的支持!虽然只是楚丰一个而已,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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