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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大抵笙歌也就这样被掩埋了起来。
可是,赵衍不可能会忘记昭和宫里有她这么一个女子的,那局棋她虽然输了,却没有输的很难看。当然,笙歌对此时有所保留的。
在王浣被册封的三日后,沈涟漪亲自驾临平秋苑,只带了喜鹊,笙歌最开始看她脸色非常不好,她匆匆进了她的屋子,命令喜鹊跟平安出去。
那扇门都还未完完全全合上,沈涟漪眼眶里头就涌出了泪水。
笙歌见状手足无措,沈涟漪虽不爱笑,一贯保持高雅的姿态,却更不爱哭,即便是受了伤也是笑笑就过去了。
可是她却哭的十分伤心。
像是隐忍了很久,从她的合欢殿到昭和宫不算近。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沈涟漪手中握着丝巾,狼狈的擦去。她哭的很厉害却哭的很忍耐,抽泣声不大,大概侯在门外的平安跟喜鹊也听不到。
笙歌见状便噤了声,想着此时说些安慰的话也没用,但是她心里已经是猜出几分沈涟漪突然跑来这里找她的原因。
“听说皇上单独召见你了,怎么没有册封你?”沈涟漪哭的差不多了,却开口这样问她,笙歌有些尴尬:“或许是觉得我没趣吧。”
沈涟漪眼眶发红,眼角湿润。
“没趣?”沈涟漪疑惑的看着她,后又问:“那日皇上跟你谈了些什么?”
笙歌回想一下:“皇上跟我面对面坐着,皆是聚精会神的思考,不敢松懈。”大概就这样了,除去开始,之后一直到结束。
“这是什么说法?”沈涟漪更是不解。
“这是在描述下棋的一个过程。”
沈涟漪愣了愣:“你陪皇上下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笙歌,声线都莫名的提高了。
“不过我输了。”输的挺自然的。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还留在昭和宫。”笙歌心中想,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沈涟漪在没有她的安慰之下自行走出了悲伤。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都说到这里了,笙歌确实不好再回头问沈涟漪为何要来平秋苑。
“若是妹妹被册封了多好。”沈涟漪声音立刻又转了调,平添了几分失落,笙歌自己心里也为此而困恼颇久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赵衍才是皇帝,而她不过是个女人,无权无势的女人,之后大概还可能成为被人招来喝去的宫女。一切都看赵衍。他心情好愿意封那她就能被封。
这日子她常常被这个想法困扰,为什么是他可以掌控万事,而她却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渺小。在时间消逝的过程中等待着他的垂怜,慢慢老去,或许到最后她浪费了年华,却什么都得不到,就跟这宫中的女子一样,等着苍老,她太被动了。
“你可知道,王浣刚刚来我的合欢殿了。”沈涟漪哽咽起来。
笙歌回神,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她伤你了?”
可是沈涟漪脸上没有被打的迹象,刚刚进门的时候也不见她有哪里受伤,所以笙歌才没有多问,现在沈涟漪自己开口说了,而且王浣去了她的合欢殿。
王浣是怎样的她也领教过,以为沈涟漪肯定是受了伤。王浣的位份又比沈涟漪高,若是想欺她完全没问题。
沈涟漪却摇了摇头。
“既是没有受伤,美人怎么这般难过。”
沈涟漪却忧愁的叹了口气:“有时候伤口不一定在身上。”
笙歌闻言轻颤。
她是懂得这句话的,身上的伤口还会有结痂愈合的时候,而心上的伤口——沈涟漪说的大概是她伤了心。
“美人不要太过介怀,其实皇上后宫女人众多,既是没有王浣也还有别人,若是为此而难过,实在是不划算。”
看来沈涟漪对赵衍陷的挺深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她这里来哭诉。
她虽然不知道王浣对沈涟漪说了些什么,但是身为一个皇帝的女人,内心是必须强大的。沈涟漪外表虽然柔弱,内心却十分的坚毅,为何还会哭泣,只因爱了。
“你说的我也懂,只是不由自主罢了。”沈涟漪感叹。
笙歌拍了拍她的手。
“自我住进合欢殿,皇上就来过两次。”沈涟漪低垂着头,原本这样的事情真不该说给别人听,可是心中苦闷。
听着笙歌真的有些诧异。
“可是这三日他天天都住在朝露殿。”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沈涟漪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适。
“那美人可否想过,皇上为何不去合欢殿?”
沈涟漪摇摇头。
“许是皇上喜欢泼妇。”屋子里沉默半响,沈涟漪失口道。这话一出,自己都是一愣,与笙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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