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带着他离开这里。
……
“呼——”
昂撒猛然睁眼,大喘着气。白色的阳光瞬间充斥眼帘,他睁着眼,任由模糊的景色自动调整,才看清楚眼前——华丽的,绘着彩画的镶金天花板。
两边的大窗敞开着,微风吹着挂在窗前的薄纱,缓慢地飘起,再缓慢地落下,光线透过薄纱照在他脸上,也给外面的景色镀上一层朦胧的边。
床很软,也很大,昂撒抬抬手,看见了胳膊下压着的,金色锦被上的徽章还有被脚的垂穗,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陛下,您醒了。需要喝水吗不跳字。
一个陌生的侍从站在窗口,看到昂撒打量着他的脸色,紧张地询问。他还是第一次服侍这位“秋乱会议”中登基的新王,摸不清他的喜好,非常惶恐。
“嗯,好。”
昂撒躺在床上,任由侍从一勺一勺给他喂水——身体还很疼,他坐不起来。
偏过头,他看到了床头茶几上放着的半条暗蓝色丝带,昂撒眼神一黯。
“这是一位不知名的人送来的礼物,诺厄大人让我把它放在您身边…陛下您需要我将它处理掉吗不跳字。
乖觉的侍从自动答疑,看到昂撒盯着丝带有些冷的脸色,立刻补充最后一句。
“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昂撒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吓得侍从差点将手上的勺子扔掉。侍从低着头,脑袋惊恐地垂在地上,生怕下一刻昂撒就革去他的职位,夺去他的性命。
能踩着近千条人命上台的国王,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软弱无能之辈。
“诺厄还说了?”
“回陛下,诺厄大人说,她已经离开了,临走时嘱咐你好好养伤,善待人民。”
“好了,我了,你下去吧。”
昂撒捏着丝带,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理会站在他身旁的侍从。
“可是,陛下您身边需要人照顾——”
仆从的话还未说完,昂撒又睁眼看着他,滴着冷汗的仆从心里一惊,默默地退出去,带上房门。
偶尔有一声鸟叫从窗户飘入,轻薄的窗帘还是被风吹胀,飘起,落下,涟漪般荡漾着。宽阔华丽的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特调熏香味道和浓郁的药味,名贵的古董陈列在壁脚,卧室空白的大墙上挂着画像——宫廷画师凭着记忆,描绘出的新任国王陛下戴着王冠加冕的样子。就连地上的金色大羊毛毯,都在无声诉说着卧室主人的尊贵与荣耀。
夕阳渐落,刺眼的金光透过窗户涌入房间,投射出巨大的方形光柱,的将整个卧室覆盖在充足的光线中。金色耀眼得有些不真实,将卧室中的大床,连带床上的人都刷上了金黄的漆,浸泡在金红相间的世界中,镀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
锦被中的人却不满意这如同加冕般的阳光,他拉上被子,将黑暗覆盖在脸上。手指捏着镶嵌碎钻的丝带,几乎快刮出血。丝带被放在高挺的鼻子下深吸,想要榨出来一些他想要的味道,在一无所获后,他将丝带覆在的嘴唇上,玫红色的唇瓣抿着丝带,轻轻吻了吻。
满室金光中,传来一声低哑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
梁小夏再进入遗弃之地的时候,大吃一惊。
她站在漫天的红沙中,看着眼前月白色的,方尖柱一般戳出沙地,直冲云霄的巨大建筑,不扔下了手上提着的拉法尔,揉了揉的眼睛。
她这是走地方了么?
梁小夏使劲眨了眨眼,再次睁眼,仔细打量面前的建筑。
标准六棱形,下宽上细,直线上升,刀削般的锐利尖顶,平整的建筑表面。不比普通的毫无生机的惨白,整个建筑都像猫眼石一样,泛着带着柔和光泽的白色。墙壁上绘满了铭文阵,银色的阵法从下向上,一圈一圈震荡蔓延,向空中散逸。
在阵法外,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玻璃面墙,将风沙完全格挡在建筑外。背着梁小夏吹拂的风刮在建筑外的防护上,又给这支纯洁的白色石笋穿上一层红纱。沿着墙壁最底端,还有一些藤蔓植物生长,小小的绿色贴着白色的墙,蜿蜒伸展,叶片轻轻摆动,欣欣向荣。
梁小夏眼角使劲抽了抽,压下心里的惊诧,拖着拉法尔向这座巨大的白塔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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