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毕竟两个精灵之间隔了将近一万年,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我是镜月?卡普里克恩?波图苏斯?阿萨内,第二十四代阿萨内耀精灵。神之耀的后裔,感谢你将我从死亡中唤醒。”那上古精灵声音低沉平淡,像轻声歌唱,说道他的姓氏时,自豪却不高傲,极其正式地向梁小夏做了自我介绍。
【这就是活化石呀!!!!开个展览会,保证能赚得钵盆满盈。】梁小夏打量着俊逸清秀的上古精灵,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珠宝向她招手。
“夏尔?塔鲁米瓦?珊德拉?艾瑟约?卡尔纳,能够有机会唤醒您,是我的荣幸。”
打定主意讨好这位未来的金主,梁小夏尽量温柔知礼地向镜月行礼,实际她内心无比得瑟【嘿嘿,姐的名字还比你长一小节呢。】
如果让梁小夏上古精灵的十二支纯正血脉,镜月光后缀名里就占了两支,她肯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镜月没有因为梁小夏是个精灵孩童就轻视她。毫不嫌脏地坐在地板上,视线与梁小夏平齐,深蓝瞳孔盯着翠绿眼眸:
“我们做个交易吧。”
……
镜月交出了两样梁小夏无法拒绝的作为筹码——与墨门的杀戮左眼一模一样的一颗石球,和他的知识能力。
他要求梁小夏做到两件事,允许他跟随并不泄露他的存在,以及寻找“遗忘之地”。
镜月似乎很笃定,石球对梁小夏有用,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又并不像梁小夏拥有杀戮左眼。
第二颗石球有功能,梁小夏不太清楚。上面刻画了一只金色长耳朵。
以同样的方法含住石球,直到它化掉时,梁小夏右耳疼痒无比。
“格拉克的幸运右耳。”
脑中除了这一小句话,再无其他说明。关于来历,应用,能力,全是空白。
梁小夏的右耳下,隐隐看见金色的血脉缓缓流动。适应过疼痛,右耳痒痒的,让她总是想挠。
“遗忘之地是?”梁小夏眼睛圆圆,像小动物一样挠了挠右耳根,丝毫没察觉到的动作有多可爱,无辜地问道。
“不。”
镜月放松优雅,脑中有个念头,隐约地暗示他,遗忘之地很重要。除此以外,再没相关信息。这段记忆似乎被人为抹去缺失了。
【和上古精灵果然是沟通无能。】
一点线索都没有,让她找?慢慢来吧,反正镜月也没规定时限。
梁小夏说不清镜月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说是行尸走肉,却又有点不切题。镜月很明显思维情绪都正常,却没一点生命特征。
为了隐藏的存在,他变成了一条蓝紫色丝绒发带,泛着星星光芒,就像梁小夏初见时,包裹他的棺材一样。
这条发带很符合梁小夏的品味,精致低调,却不过分朴素,也很衬梁小夏淡金的发色。对于发带的造型她很满意。
可虽然如此,她还是不习惯将一个会的上古精灵系在脑袋上。也不镜月是变的。
拉了拉发带,梁小夏停止了和镜月的交流。将他的棺材收入臂环,离开这个沉闷发霉的石室。
……
刚走出铭文阵,梁小夏就被一个娇软的身躯抱了满怀。
“梁小夏你好坏,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颈侧传来淡淡的花香,梁小夏这是泥球,带着哭腔抱怨,双臂箍住,将她勒得快喘不过气了。
“夏末,你还是这样,又丑又逊。”千鹤撇了撇嘴,下巴扬得老高。
若不是看到他脚底下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蛇人身影和破破烂烂的衣服,梁小夏铁定敲他脑袋。
雷诺也没说,无奈地松了口气,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地笑了笑,棕灰色的发梢垂在她脸前,弄得梁小夏鼻端痒痒想打喷嚏。
【这样的感觉,还不赖。】
“现在你找到她了。你们答应过我的,放我走吧。”
默契美好的气氛,突然被一个阴冷丝滑的,带着讨饶味道的声音打破了。
蛇人被揍得不成样子,一只眼肿着,全身鳞片脱落很多,血块凝结。他趴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求饶,苦不堪言。眼底却在扫过身前的精灵时,闪过一道阴狠光芒。
“好吧,你走吧。”雷诺看也不看蛇人,摆了摆手。千鹤也松了脚,最后踢了一下蛇人,示意他赶紧离开。
“嗖”一声响,耳边带起一道风,蛇人心脏中箭,倒在了地上。临死前的他,眼神不甘,愤恨,似乎在控诉这些精灵不守信用。
“放了你是他们答应的事,我可没答应。”梁小夏举着时俟,一箭射死了受伤欲逃的蛇人。
精灵本性还是太过善良与不争,蛇人最是记仇报复,不杀了他,以后还不会惹出麻烦。
她梁小夏虽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却也斩草除根,威胁到亲友安全的萌芽,一定要掐死在摇篮里。所以坏人还她来做好了。
故意忽略有点沉闷的气氛,梁小夏问道你们是找到我的?”
“闻着味就找到啦。”泥球渐渐向亭亭玉立的少女发展,却还装着一颗小孩心,拱在梁小夏胸前使劲蹭,讨好卖乖。
雷诺有些不舒服,梁小夏那一箭,隐隐有些苦棘的风格,狠辣果决。一想到苦棘,雷诺刚刚找到梁小夏的好心情就坏了起来。
“夏末很伟大嘛,原来你脖子上的不只是喘气用的,在离开我们后还能坚持那么一会儿。”千鹤嘴角讽刺地上扬,喷洒毒液。
【这贱嘴巴的死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梁小夏这是千鹤在变相的问,她离开后发生了。
忍住抽动的嘴角,梁小夏从臂环里祭出来镜月的空棺材,简单叙述了一下过程,当然隐去了和镜月那一段。
千鹤本来心情挺好的,喷洒毒液不过是习惯使然。可她看着梁小夏自然流畅地重述的事,一点都不磕绊,心渐渐沉了底。
他骄傲蛮横,却敏感细致。梁小夏杀伐果断的那一箭,系在头发上的新发带,也许只有泥球那样脑袋里塞满草的绵软性子,才注意不到。
【还是有所保留吗?还是不能信任吗?】
千鹤依然对正在的梁小夏摆出笑脸,心里闷闷扎痛。
【可这又有关系呢?】
站在梁小夏身后,千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她将泥球抱在怀里,软语哄着。
【只要你还是我的,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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