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拿起早上看的那张报纸看了几眼,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她起身,把这两个月的报纸都找了出来,然后开始挑挑拣拣。
坐她对面的张勇探过脑袋:“安安,你在找什么呀?”
乔安安依旧把头埋在报纸堆里:“没什么,我整理一下报纸。”
张勇瞥一眼她挑出来的那些报纸:“你想做剪报?”
乔安安愣了下,好像隐秘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一样不好意思,从报纸堆里抬起头:“呵呵,留个纪念。”
张勇热情地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乔安安很快找齐了报纸,然后夹带私逃出了报社。开车去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一个粘贴式的大相册,然后顺带把苏骏接了回家。
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乔安安看到隔壁邻居家的女主人正侯在电梯口,脚边放着一大堆纸箱之类的东西。
乔安安好奇问了句:“黄姐,你这是要搬家啊?”
邻居黄姐朝她笑了下:“是啊,搬家了。”
乔安安之前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歪打正着,显得有点惊讶:“你家这房子没住多久吧?”
黄姐笑得神秘兮兮,低着声音说道:“有个大老板出了双倍的价钱跟我们买这房子,我们当然卖了。”
乔安安一愣,心想现在怪人还真多。
吃完饭,乔安安躲进房间开始剪报纸,把所有她写的报道通讯附带照片一起剪了下来,然后按照时间顺序在相册上粘贴好。
都是自己亲自参与过的事,时间顺序自然是不会记错,所以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乔安安捧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正要欣赏,房门上敲了两下,苏骏探着脑袋进来:“安安,电视里在放市长的新闻,你不出去看吗?”
乔安安合上相册,冲他挥挥手:“不看不看,别来烦我。”
见苏骏还站在门口,乔安安不耐烦道:“还有事?”
“我妈煮了红豆汤,问你要不要喝。”
乔安安顿了下,放下相册,走出房间的时候把房门也带上了。
乔安安盛了碗红豆汤,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和姐姐乔平平聊天,起身的时候苏骏忽然朝她嘘了一声。
乔安安纳闷着走过去,就听苏骏十分认真地开口问:“安安,你是不是暗恋市长?”
乔安安顿了下,瞪他一眼:“扯淡。”
然后扭着腰身回房间,只是刚进去又转身出来,气急败坏走到苏骏跟前,双手叉腰一阵怒吼:“谁让你看我东西的!”
苏骏朝他吐了下舌头,当着她的面嘭一声甩上房门。
乔安安怒不可遏,狠狠地朝那门上踢了两脚,这个死小孩,居然偷看她的*。
——
周瑾回家的时候,保姆正在房里收拾东西。
“先生”保姆叫他一声,然后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犹豫着开口:“……我明天……”
“我知道了。”周瑾打断保姆的话,一边解领带一边往楼上走。
保姆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感伤,叹了口气,继续回房间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周瑾下楼,将厚厚的一沓钱递给保姆,保姆一看那么多钱,忙用手挡住:“要不了那么多,先生。”
“拿着吧。”周瑾把钱往保姆的手弯处一塞。这点钱对于保姆来说可能是很多很多,但是对于他来说,可能连一顿饭都抵不上。
“明天几点的火车?”
“六点二十。”保姆回答。
“我送你。”
保姆惊讶地抬头,周瑾已经转身上楼了。
第二天,周瑾起了个早,亲自开车把保姆送到了火车站。即便不是什么亲近重要的人,在车站这样的地方也难免会生出点离愁别绪来。在站台上道别的时候,保姆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对他说:“先生,你保重。”
周瑾点点头:“你也一样。”
这个保姆跟侯爱琴很多年了,在他跟侯爱琴一起前就已经在照顾侯爱琴的生活起居,现在侯爱琴死了,保姆功成身退,踏上了返乡的路程,准备回家乡颐养天年。
周瑾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一个被冠上薄情寡义帽子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保姆生出这样深厚的情谊来。亲自开车送她到火车站,甚至在火车呼啸而过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漫过一丝苍凉的悲哀。
车站这种地方跟机场一样,每天都有人在这里上演离愁别绪,只是这样的情怀,在他以后的生活里还会再出现么?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侯爱琴死了,他自由了,公司这三年经过他的管理,蠢蠢欲动的异己早已排除,现在的他功成名就,光环笼罩,他的人生从此就要摆脱某种束缚,彻底进入属于自己的辉煌了。
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他该感到开心的不是吗?
他还很年轻,一切就要开始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在晚上18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