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都还配着一把臂长两尺的黑弩,已经上好了弦。
“这次要杀什么人?雇主可是大手笔啊,十万两银子只买一个人头,不论死活,还怕我们失手,送来了这么一批装备,七石弦力的神臂弩,只是这玩意儿没化气境的实力根本就拉不开,咱手下这些人上个弦都得两个人一起用劲,不过这七八支弩一起发狠,怕是我也挡不住吧。”一个头系黄巾面上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感叹道,眯着眼睛看着下责几个兄弟的黑弩,眼神中似有许多不解,暗自琢磨着。
“二当家,连你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一旁有人问道,似这人亲信。
“那人就跟大寨主细说了一遍,我就只见过他一面,哪能知道个什么。”黄巾大汉扭头看了看身后荆辣掩盖的一辆马车,随即与亲信吩咐道:“在那枪子底下再垫几块石头,这山上陡峭,别一会滑下去给他娘的摔坏了,有这大家伙留在我们山寨里,以后劫粮可要方便许多,也少死些兄弟。”
“你去弄弄。”那亲信得了令,将手里掏牙齿的树棍丢到了下边一个悍匪的脑袋上。
“好嘞。”
那匪人正趴在草丛里,天气炎热都快闷睡着了,用手推了推头上快要遮住眼睛的钢盔,一脸的栋年老垢似几个月没洗脸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平白了老了二十岁,有些偏向于絮楗的沧桑感。
手上还有残疾,整个人流露出来的气质一点不像土匪,倒像个境遇凄惨的乞丐似的。
被这沾着牙垢的树棍砸醒之后,也不生气,傻气呵呵的一笑,将手里捧着的神臂弩放在草丛里,而后朝着那马车跑了过去,等背过身去,脸上才流露出一丝隐怒,心中似在咒骂着什么。
“这人是谁,我怎么以前没见过?”黄巾大汉问了身边亲信一句。
“前个月劫了一批粮队,这人是粮队里的一个苦力,实力不错,就是脑袋有些不太好使,估计是犯了事被抓进牢里折磨过的吧。正好我们这队伍里缺人,我就将他招进来,只要给饭吃,什么都干,听话的很。”“哦,听话就好。”黄巾大汉说着耳朵忽然一动,眼神往极远处一眺,整个人一下跨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地上平躺着的一把黑色长槊,整个人气息顿时收敛,就像一只蛰伏在密林中的猛虎,压低声音与坡下一干匪人说道:“目标来了,大家屏住呼吸,雇主出了这么大价钱,对方应该是化气境强者,小心被发现。、,
“嗯,待会人进山谷,就用神臂弩招呼。”那亲信在低声与众人
吩咐道。
在场二十多人本就无任何声音发出,再这般一吩咐更是寂静,死气沉沉,连虫鸟叫声都绝迹了。
与此同时,燕林山前有阵阵马蹄声传来,却又豁然止住。
官道转进了山谷之中,路边多出一道两丈宽的清溪,横跨河上有一座简陋的土墩子桥,桥的那头是一条丈许宽的小路,生着些杂草,似是行人不多的缘故,蜿蜒进了山中。这燕林山虽然不高,可却很深,算是阴山延伸开来的山麓地形,因此也看不到这条小路的尽头,杨玄便在这桥头处止住了脚多。
“这前面应该就是燕林山了,这偏远之地谁会费心思修这一条山路,想来这一带确实有土匪。”杨玄心中提起一丝警惕,看着几里之外的那个峡谷,四面不见天光,本来心中还不怎么在意所谓的山贼土匪,想来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今看着这险要的地形,若是埋伏大批箭手,对自己也有极大的威胁。
虽说寻常弓箭难以穿透他的护体精气,可墨染却没有这刀枪不入的本事,而且用精气护体也是极耗体力,如今他能坚持三四息时间便算极限了,一旦耗尽力气就只能落得身死下场,蚁多可以金象。
“大人,前面有问题吗?”杨锋三人紧随上来,见杨玄止步不前便也停了下来。少主二字太过诛心,若让有心人听见则可大做文章,因此杨玄让三人换了个称呼,如今他肩负监军一职,大人一称正是合适。
“你看那桥上?”杨玄皱眉指了指那岔路上的几道车撤印,和洒下的一些麦草。
“我们之前那一个运粮队看样子是被劫了。”杨锋眉目一皱,心里慢慢谨慎了起来,那条山路明显不是通往阳关的方向,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难猜测,若是连粮队都敢劫持,可见这燕林山上的土匪真如传言中那般凶悍,而且如今正值活趺的时候,安静说道:“我们一路过去还得小心一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