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凡稍稍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这个时候最不能乱的就是自己。在脑子里把明府说的话捋顺了。从中找出破解方法才是正道。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虽然他证实这包乌头在途中没有被掉包,但我也能证明我没有给王大夫不是我炮制的乌头。”
“在我没有见王大夫之前,不可能猜到王大夫对我炮制过的乌头有这么大的兴趣,也不可能知道王大夫竟想着亲自试药。所以,我不可能事先准备没有亲自炮制的乌头。”
“乌头的来源也就那么几样,第一,我在外面的药铺买的,从晋源县到平安镇就那么几个药铺,您可以派人一户户的查,看我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买过乌头。”
“第二,我曾经有余留的未炮制乌头。这一点,你们也可以去我家里,还有我的医馆里里外外的查,看看我那里是否有未经我炮制的乌头。我家中搜出来的乌头,可以全都拿给孙郎中鉴定。”
“除了这两个来源,我不可能再有乌头的来源,请冯明府明鉴。” 徐卓凡的声音不卑不亢,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很紧张,倘若这位明府想早点完结案子,根本就不会去花费那么大的人力去一家一户的查问。
作为一个小县城的明府, 冯士德的压力很大。倒不是小县城里的事多。只是他想高升,想做更大的官,他才三十出头,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当一辈子的小官,并不是他的初衷。
可要升官,就得做出政绩,是以在晋源县大大小小的案件,他还从来都没有错审,冤枉过人。
对待每一宗案子,冯士德都很认真。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动用私刑的。
既然罪人不承认罪名,那就要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让罪人不得不认罪。
所以,他打算把徐卓凡暂时收押。
因为徐卓凡始终都咬定那药被掉包了,徐卓凡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要查出他没有去其他药铺买药,又查出他家中并没有未经炮制的乌头,那么,就足以证明这包乌头的来历有问题。
虽说晋源县的药铺医馆不多,但每一家都要查,还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这不还要去徐卓凡的医馆和家中查一下么。还要要让孙郎中鉴别那些乌头。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是以,明府终于退了堂,暂时把徐卓凡收押。
这么一上午,就耗过去了。
徐卓凡早上没有吃饭,在堂上还不觉得饿,可到了牢里,一股饥饿的感觉从腹中升出来。
才回到牢里没多久,外头的狱卒就说有人来看他。
没过多久就看到张二牛带着徐卓然走到他的牢前。只是让徐卓凡有些失望,他们并没有带吃的。
他动了动喉头,强压着饥饿感。
徐卓然趴在牢前,焦急的问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你杀害了王大夫。昨天下午我让二牛哥带我过来看你,他们不让,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很好,明府没有让人用刑,这案子,毕竟还没结,不至于到用刑的地步。何况明府也没找出证据证明拿包乌头确实是咱们桐君馆的。” 徐卓凡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张二牛悲戚道:“师傅,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乌头有问题,才害死了王大夫啊?王大夫是个好人!要真是……”
“呸呸!二牛哥,你说什么啊,我大哥是你师傅,难道你连你师傅都不相信吗?” 徐卓然的眉毛快要竖起来了。
“我的药,自然没有问题。”徐卓凡自信道,“只是……在堂上的那包乌头,确实有毒。显然是有人掉包了,但掉包的人不是那位学徒,到底是谁……”
徐卓凡一边说着,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那学徒见到的人只有那么几个,王大夫,还有王大夫的三个弟子。
王大夫不可能玩自杀来陷害他,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无冤无仇。王大夫也没必要为了诬陷他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至于刘勇……
刘勇虽然跟他有点不对付,但王大夫对刘勇很好,上次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三个弟子中,明明刘勇不是最糟糕的,可王大夫说的最重的就是刘勇。显然王大夫很看重刘勇。
而刘勇在王大夫身边,也收敛了对他的不爽。
二弟子赵明,他与赵明交谈了不少,赵明一门心思扑在学医上,就算如王大夫说的,天赋不足,可这份心让人佩服。也没有理由杀王大夫而陷害他。
最后一个是钱刚,那就更不可能了,总共才见了一次面,没理由杀王大夫不说,也更没有理由嫁祸他。
陷入沉思中的徐卓凡,把徐卓然和张二牛抛到了一边。
“大哥……大哥——” 徐卓然吼了两声。
徐卓凡浑身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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