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离开了房间,回到了主殿之中。
霍元真离开了一会儿,果然这些人各个身上酸软,穴道自解,恢复了村动能力。
这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吃那些东西,而是齐齐的看向老大,他们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释。
“大哥,你说点我们穴道的人,是那老和尚还是这个方丈?”
老大沉吟了一下:“我猜是方丈,但是老和尚也肯定有武功,不过应该不至于高到这个程度,那个方丈的轻功你们大家都看到了,也只有这等轻功,才能在短时间内点住我们所有人。”
这些马贼纷纷点头,这个方丈处处透着神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有一种隐世高人的感觉,让人生不起对抗之心。
“那这些饭,我们吃吗?”
“当然吃不吃难不成还要饿死吗!”
十八个人做了两桌,同时开动,风卷残云般的将这些饭食一扫而空,各个吃的肚子溜圆。
吃饱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走还没有钱,出去还是挨饿留下来却没有借口,人家不可能一直养着自己几个吃白食的。
“大哥,那个方丈不是说,等我们吃完了,可以去找他拿一些钱吗,我们现在就去吧,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再还给他。”
虽然霍元真对这几个马贼不错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升起出家老大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
“好。”
十多个马贼呼呼啦啦的来到了主殿。
进了这里,室内香烛缭绕,清香怡人,处处都透着宁静安详,即使是这些马贼,也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怎么说这个方丈都是对自己等人不错,马贼们还是有些尊敬他,脚步放轻的往霍元真的卧室方向而去。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言谈之间,好像是在说自己等人,老大急忙停住,示意众人噤声,听听里面说什么。
只听的那个叫一尘的和尚道:“方丈师弟有一事不明向您请教?”
“你我师兄弟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您如此善待那些马贼,就好像在他们心中播下善良的种子,但是他们终究是贼你播的种子再多,只怕也难以引他们向善,师弟怕您所做一切徒劳无功。”
外面这些马贼听了,心里有些恼火,心道我们就如此不堪教导吗?我们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室内那个方丈的声音响起:“师弟此言差矣,灌输善念,确实如同播种种子,但是不可急,不可躁,因缘施教,随时。”
“师兄,播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马贼自然有他们的理论,你的种子播下去,首先就会有一部分被他们的理论驳斥,好像被风吹去一般。”
马贼们竖起耳朵倾听,原来不被人信任,感觉如此不好受。
“人人都有思想,有观点,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才是正确的,贫僧也不能说我的理念就一定正确,就好像种子,你不能保证每一颗都饱满,被风吹去的,也是空的,播种下去也发不了芽,随性。”
听到方丈的话,马贼们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理解和信任,是一件如此让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师弟怕,怕他们即使接受了您的理念,也会有不同观点,就好像种子撒下去,难免被鸟儿吃掉一样,最后和我少林精神格格不入“怕什么,我佛门广大,教义精深,理解不了这个理念,可以理解那个理念,人的成长际遇不同,造化自然也不同,种子撒下去就多的是,鸟儿又能吃去几颗,随遇。”
老大在室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方丈的话,处处有着禅机,处处那么宽容和蔼,那种理解,那种包容,听他说话,怎么有一种儿时在父母身边的感觉呢?
一尘这个可恶的和尚似乎还不死心,继续道:“可是我少林是江湖门派,师兄就不怕他们日后接触了江湖,受到尘世浮华熏染,就好像种子撒下去被雨水冲刷,随时可能溜走吗?”
霍元真摆了摆手:“只要心中有佛就好,佛心坚定,自然无惧其他,雨水冲刷也无妨,到哪里都是发芽,随缘。
室外的这些马贼,听完方丈的话语,都齐齐的看向老大,眼神里面透露出一种坚定。
他们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理解和信任,这一刻,他们有了共同的心思。
那个一尘似乎还要说什么,这些马贼再也受不了这个一尘三番五次的挑唆,终于是一起走进了霍元真的房间,齐刷刷的跪倒,对霍元真道:“方丈,我们兄弟想好了,愿意在少林出家为僧,接受您的教诲。”
说完之后,这些人的齐齐对一尘发出挑衅的眼神。
一尘猛的站起来,对他们道:“你你们是马贼,竟然愿意当和尚?”
霍元真坐在蒲团之上,手指如拈花,轻笑道:“人心向善,乃是正理,我觉得就应该是这样,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