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家都对玉雪可爱的三皇子赞叹有加的时候,张婉容便把目光瞄向二皇子,谁让他生母死得早,被人当软柿子捏。这君愿也是从王府出来的,刚进宫就有喜,运气太好了。
她心思一动,笑道:“你们瞧瞧,二皇子不哭不闹的多沉稳,这小脸儿真俊,像谁呢?”
她没说像谁,大家都在想是像皇上多还是像君愿多,可君愿素来低调,又早逝,大家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像不像淮王爷呢?”她抢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懵了,谁料二皇子越看越像苏悔初,皇上家宴常邀他,因此很多人对他并不陌生。
刘萤顿时着急起来,先前她知道的那个秘密还不算大,这还有个更大的秘密等着呢!她又急又气,话已经赶在脑子之前冒了上来。
“娘娘此言好无道理,人人都说,侄子像姑,外甥像舅,皇上叫兰若上人是皇姑母,王爷又是兰若上人的儿子,表哥表弟很是亲厚,孩子像王爷还不是因为血缘本就近的缘故?”
张婉容一听她的计谋被戳穿了,脸色大变,抬手指向她:“哪来的丫头,竟然擅自开口,顶撞于我?”
在外头惹再大的祸有腰缠万贯的老爹顶着,在宫里祖宗都不管用。刘萤的心突突直跳,连忙跪下,眼巴巴地看着宁思沅,毕竟这殿里嘉贵妃地位最高。
当年宫外一见,她早就忘了那个从苏悔初后面的轿子里出来的女人的模样,更不会把那人跟当今盛蒙恩宠的贵妃联系到一起。
宁思沅坐在最中,华服美钗,不怒自威,她看着刘萤,问:“你是淮王爷府上的?”
“回娘娘,正是。”
“你方才可知错?”
“民女身为王府的人,自然为王爷声誉着想,二皇子又是襁褓里的婴孩,万一被流言所伤不利成长。张婉容或一时玩笑,但皇家威严不可儿戏!民女自认无错可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宁思沅心中暗赞。她不觉一笑,刚要言语,突然想法动摇,忙收住笑,目光幽冷地看着刘萤。“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认错了,妄议宫妃,蔑视宫规,正是死罪难逃。”
此言一出,殿中肃然。嘉贵妃多么仁厚的一个人,怎么会随便处死下人呢?便闻嘉贵妃又出了声:“今日正是我儿满月之喜,见不得血。”突然停顿一下,“先押下去关好了,改为明日,杖责三百。”
“……”
三百杖,打完了就成肉松饼了,哪有活路。
宫妃们突然怕了,贵妃娘娘生完孩子像是变了个人,说话不仅大喘气,还狡猾残暴。此举让胆小的宫人越发谨慎,不敢作奸犯科。
刘萤没想到在宫里遇到这样的凶事,当夜,贵妃娘娘带一宫女再来审她,逼她伪造淮王爷与君愿通1奸的证据,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她拒不答应,生死置之度外。眼看逼供无从下手,嘉贵妃拂袖而去。
宫里的女人太可怕了,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连毫无根基的弱子都不肯放过,一时刘萤对二皇子充满了悲悯。
要死了,心里很害怕,可是一想救活的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有他的儿子,她鼓足了勇气,挂着满脸眼泪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阳光照遍宫城时,囚1禁她的房门打开,她虚浮着脚步走出来,没想到外面站的是淮王爷,一旁的太监手里捧着金灿灿的圣旨。
皇上赐婚了,她是王妃!
下个月的一个吉日,两人完婚,皇帝下旨让淮王爷回封地。没过几天,宫里传出消息,二皇子暴毙。
去封地的路上,晴空万里。
为首的马车里头,放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孩子。
初为人妇的刘萤面若桃花,懒懒地
缩在苏悔初怀里。
“本王有个擅长写信的王妃,十二三岁就有胆量追男人,十五六岁就敢当街表白,还好,最后打动了本王。”
原来他看过那封信,刘萤很是气恼,一声不吭装睡。
他摸她的头,继续说:“三皇子满月宴那日,皇上同我讲,把你放出来也简单,叫我纳你做侧妃。当我傻,这就是他们两口子给我下的套,我偏不。”
刘萤不由睁开眼,那一夜太凶险,至今不能忘。可她下意识忘了,本来他也是不情愿的。
“我说不行,不能当侧妃,这么好的姑娘,有情有义,只能做正妃。”
“后来呢?”刘萤惊讶出声。
“皇上说皇商的女儿配个五品官也算是高攀,侧妃勉强,不能更高。”
“皇上说的对。”她叹了口气。
苏悔初笑了,低头轻拧了一把她的脸,见她皱眉,才道:“我怕什么,那些京官不喜铜臭气,故作清高,我自请去封地,从此是非不在眼前。”
车里传出他的笑声,刘萤却想哭,京城多繁华,他带她离开,不过是成全了她的脸面,叫她不在官眷前抬不起头。
那一夜,他多了个莫名其妙却货真价实的儿子,也多了一个王妃,很快亲如一家。京城中,除了皇帝和贵妃,谁也不知道淮王妃“生下来”的长子曾经做过二皇子。
那一夜他也吓坏了,比上战场都怕,得知刘萤要被处死的消息以后,他跑去求皇帝开恩。
皇帝问他,是怕连累无辜之人,还是怕失去心爱之人。
他突然开悟,原来喜欢,是最美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