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到后左门复命、还节。各有关人员均退出宫门。至此,册封贵妃的仪式结束。
翌日君愿随苏悔初进宫,宁思沅派小琢将人接到了清宁宫,两人第二次见面,相视一笑,亲如熟人。
至晚上,宁思沅命人简单备了宴席,邀君愿相聚。席间见她眉间不展,有些抑郁,宁思沅笑着安抚道:“姑娘在我这里不必拘礼,哪日皇上在这,我一定向他美言几句,给你寻一个好夫家。”
君愿美眸落在宁思沅的面上,见她目光真挚,只好在心中叹息一声,面上仍笑意满满,“多谢娘娘了。”
“别跟我客气呀。”宁思沅笑意明媚,“快用膳吧,你我之间只隔了一道门,以后来陪我用膳好不好?”
“好,那我不客气了。”君愿冲她一笑,低着头夹菜之际,表情已经僵硬了下来,看来她一点都不知道她进宫的目的,不知道当她有一日得到宠幸的时候,宁思沅会如何做想,会不会这样与她交好。除非告诉她不能怀孕这一真相,才能让她知道这是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吧,可是这却是无法说出来的秘密。
君愿蹙了眉,苦涩地挤出一抹笑,不知该替她还是替自己惋惜。她对侯爷倒是情真意切,可那位爷活了二十二年,对情情爱爱的懵懂得很,怎么点化都点化不通,不得不说刘萤那姑娘斥责他冷血无情,其实是苏悔初自个儿不明白。一则是因为自小受兰若上人的教诲,欲念寡薄;一则是多年修身养性,寄情山水,胸怀宽广,无心留恋男女之情。她从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靠得住,能委身于他实属幸运,可惜苏悔初无福消受美人恩,只当她是寻常知己了。
此番进宫,并不为荣华富贵、名利地位,只不过是为自己搬出侯爷府找了个借口,代孕一事,就当还了苏悔初多年收留的恩情吧。能做些什么让苏悔初记挂着,感念一辈子,君愿就觉得自己的牺牲很值得了。
第二日宁思沅宴请众多妃嫔于清宁宫中相聚,也算作是见面的仪式,如今她地位最高,六宫事务全落在她的手里,这大大小小的主子总需要认得清才是,再不能同往常一样躲着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还真没有预计到后宫妃嫔如此之多,足足有上百人了,光是彤史记录下来侍寝过的就有七八十!个个都容貌不俗,花枝招展,尽态极妍,让宁思沅压力山大。说不定还有没记上的,什么宫女伶人,没名没分,却实实在在做了那等事。这赵挽,好色的昏君,也不怕精尽人亡啊。宁思沅看着排出正殿老远的美人堆,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挨个赏礼,做些叮咛,不过应对了几个人就有些厌烦了,宁思沅揉着额头,吩咐小侯子让五品以下的美人们都回宫去,等着派人把东西送过去,就不必在这里耗着了。这群莺莺燕燕一散,宫里总算空旷了许多,又点了点人头,还有三四十号人,挤挤巴巴地凑得跟橘子大蒜似的。
贤妃偷偷地笑了笑,看着她一副厌倦的表情,心道她这模样能管好后宫还真是难事呢,坐等她出差错。
好不容易挨到了后半晌,未能午休,连中饭都没得吃,宁思沅揉着眉心,听着下面叽叽喳喳跟菜市场一样的喧闹声,越发觉得烦躁焦虑,谁叫她刚刚接手这差事,威信不足,性子又散漫,没想过给人下马威。可是一看宁思渚和贤妃悠悠然坐在那里品茶的模样,宁思沅心中莫名生出一阵火,感情是看她好戏来了,成,就让您看不到!
当下抚了抚额头,眯着眼睛斜倚在榻上,虚弱道:“哎,头好痛……”
小琢连忙上前扶着她,问:“主子你怎么了?”
“八成是那气虚的病又犯了,不打紧。”宁思沅虚软地靠在小琢身上,双目微闭,脸上疲色尽显。
“妹妹怎么了?”贤妃一听,连忙做关切状。
“老毛病了,话一说多了,就头晕气短。”宁思沅故意放缓了语速,娇喘连连。
“哎呀,这可怎么好?还是歇着吧。”眼看着宁思沅将欲起身,贤妃连忙扶住她,“妹妹不要逞强了,保重身体为好。”
“嗯,真是怠慢各位了。本宫去歇一会,一会便出来,各位见谅……”
低下一干妃子连忙起身恭送,小琢扶着她进了寝殿。宁思沅立即从她身上离开,袖子一挽,“快去取些点心给我!”
此时君愿已经提着食盒进来,放在圆桌上,为她准备妥当。宁思沅喜笑颜开,连连称赞:“还是君姑娘善解人意,贤惠过人,谁娶你真是有福了!”
君愿浅浅一笑,低下头来。
宁思沅高高兴兴用了膳,换了衣服躺到了榻上,心想着,美美睡上一觉,把外面那群人晾一晾,反正自己身体不舒服,不算简慢了她们。
这一晾就是一个多时辰,外头那些个妃子都还没有用膳,贵妃没用,谁敢用?晌午又喝多了茶,胃里茬得慌,只能一个个地眼对眼,唉声叹气。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点离去,在这里磨蹭什么呀,她们偷偷地朝着贤妃和恭妃投去了抱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