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池莲蓬和孙溪头进了大门,在丫头的引领下去了花厅。
孙杨此刻已经在里面坐着喝茶,二人进来的时候,孙杨抬眼看了看他们,不急不缓的一摆下巴:“坐吧。”
孙溪头和池莲蓬在下首坐下,小丫头送了热茶上来,三人坐在里头,各自喝着茶,孙杨不说话,两个当晚辈的就乖乖安静坐那。
池莲蓬感受着花厅内升腾的暖气,瞧着地上放着好几个炭盆,想来孙杨已经在此坐了许久。
那边李氏带着小丫头过来,进来后看见孙溪头他们,没说什么,径直上前,站到孙杨身边:“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孙杨应了声,听不出他现在心情如何。
后头被奶娘抱进来的孙溪镇挣扎着落了地,摇摇晃晃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孙杨的腿,嘴里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
孙杨被他这一声叫得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茶盏,弯腰抱起他:“哎,爹在这。”孙杨手上掂了掂孙溪镇,问道:“今天乖乖吃早饭了没?”
孙溪镇被孙杨掂得咯咯笑,开心了享受着他爹的逗弄:“孩儿吃了一碗粥,奶娘说我厉害呢。”
“呵,你这小家伙才吃一碗?你爹我都吃了四碗。”
“啊,四碗?”孙溪镇低下头研究自己的小肚子,整个小脸纠结得不行,“爹,孩儿的肚子好像装不下四碗。”
“那你赶紧长大了,长大了肚子就够大。”
“长到像大哥一样大吗?”
孙杨顿了下,没去看孙溪头,对着孙溪镇点点头:“嗯,像你大哥一样大。”
池莲蓬听着那边说话,眼神不由自主的扫过去看向孙溪头,心中担忧,就怕这和谐的父子对话逗乐之景伤了孙溪头的心。
孙溪头平静的坐在那里,对于那情景仿佛没看到似的,眸子望着对面的椅角,眼神有些空,有些散。
孙溪头忽然想起了童年时,他们一家三口在孙家村时,他爹带着他上山教他打猎。
那时他的个子小小的,还没他爹的腰高,跟在他爹后面跑,整个人跑得气喘吁吁的。他爹就是偶尔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他害怕自己跑慢了被他爹丢在山里喂豺狼,即便腿软喉咙干,也咬牙跟着跑。
他就这样,从三岁的时候开始,跟着跑了好几年,小小年纪将他爹的一身本事学了七七八八,即便自己人小力气弱,但是那些东西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直到有一天,他爹突然离开去当兵,他娘在屋里哭成了泪人,他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忽然间长大,扛起了家里大大小小的重活。
再后来,家里入不敷出,她娘的一点绣花银子根本不够他们用。他开始求着村里的大人,在打猎的时候带着他,渐渐的从最开始只能带回树上的野果子,到后来第一次打到一只坡了脚的野鸡,再到后来,将自己打到的野兔、孢子、野猪等等分了一半带回家。
到他大了些,他再也不用求人一起上山,自己能够在山上打上三天猎,带回足以让他娘放下针线享福的猎物。
只可惜,他娘在欣慰他逐渐成长的同时,身体也日渐消瘦,最终还遇上了那样的事,就那样去了。
孙溪头听着那边孙杨同孙溪镇说话,他心中是羡慕那个与自己名字就差一个字的弟弟的,他娘跟他说过,他爹一生出了他出生的那年抱过他,后来他会走路后,再也没抱过他一次,更别说询问吃没吃早饭了。
孙溪头眨了眨眼,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出来,感受到旁边关切的目光,转过头便对上池莲蓬的眼。
池莲蓬见他看过来,赶紧笑笑,希望他看见她的笑脸能开心些。
孙溪头的确是开心了不少,他的小媳妇会抱他不是?不够就是抱的姿势不同,他又何必纠结那些过去。
人来齐了,孙杨抱着孙溪镇,率先起身离开,“走吧,到时辰了。”
李氏跟在孙杨后面半步,回过头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孙溪头,随后笑着跟上孙杨。
孙溪头夫妇跟在后边,二人并排走,孙溪头趁机对着池莲蓬笑开,以此告诉她自己心情还不错,不希望她担心。
二人一点点小动作,引得前边不时注意着他们的李氏心中酸水直冒,心里头研究着自己要不明日回娘家一趟。
李氏从孙杨那知道孙溪头近来有升迁的可能,孙溪头也为此在奔波着,孙杨貌似对此不是很开心。
李氏就想着,她回去寻她爹娘说道说道这事,对于和自己的儿子争家产的继子,李氏一向认为不能让他爬太高,不然将来他要和儿子争的资本可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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