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贾琏猜想的果然没错,晚膳后,贾母打发鸳鸯来传话,让贾琏带着郁郁寡欢的宝玉去趟王府。
直至掌灯时分,两人方归,与两人一同回来还有北静王打发过来的刘太医。
贾琏笑着向贾母解释,北静王说两家本是世交,心里挂念王夫人的病情,特地派来了刘太医为王夫人诊治病情。
贾母自然不敢佛北静王的盛情,心内却很是忐忑,亲自带着刘太医去了王夫人处,屋内到处弥漫着香烟火烛的味道,王夫人一身暗色家常服,点了香,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贾母暗中给王夫人递眼色,让她机灵点,别露了马脚,王夫人眸色敛了几下,贾琏再次重复了北静王的话,鸳鸯捧过大迎枕,一面给王夫人靠着,一面挽起袖口,露出手腕,刘太医伸手在王夫人右手脉上按住,调息了至数,凝神细诊了半刻工夫。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了,面色温和说道:“我们外边坐罢。”
王夫人觑了几人一眼,贾母已带着刘太医走了出去,刘太医面色肃穆,捻着胡须短短的胡须,长长的叹了口气:“夫人脉象弦滑而数,面红目赤,表情淡漠,神智痴呆,喜欢喃喃自语,语无伦次,不思饮食...”刘太医停顿了下,长吁嗟叹,似是难以启齿,贾母说道:“劳烦刘太医明示。”刘太医来自北静府,贾母不敢怠慢。
刘太医方说道:“此乃失心疯病症前兆,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假以时日只怕日后会出现头痛失眠,不避亲疏,叫骂打闹,病情日发严重,甚至会出现打人毁物,狂乱无知病态。”
贾母心内当然明白王夫人自然是没病没灾的,但碍于水溶,不敢打断信口开河的刘太医,刘太医老神在在的说完,叫人准备忙笔墨纸砚开方子,贾琏心内发笑,连续翻了几个白眼,看着药方,久久不语:“黑地黄丸、黑龙汤、黑金膏、黑金丹、黑金丸、黑逍遥散...”全部是黑字打头的药名,满满一张纸。
贾母的脸色在接过药方的时候,已是黑的可以同锅底相媲美,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再三谢过刘太医。
贾母勉强笑着让贾琏好生款待刘太医,扶着鸳鸯,回了屋子,吩咐不许任何人探视王夫人。
贾琏睁大眼睛疑惑道:“你说我身上除了剑伤,没有任何其他病症?”
刘太医点头,收回把脉的手指说道:“我是个心肠实在大夫,绝对不会说假话欺骗公子的。”
贾琏嘴一撇,你实在?天下没实心的人了。虽然他不过是奉北静王命行事罢了。
刘太医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公子早些年身体内确实有些慢性毒素,不过公子命好,得了奇遇,有高人给公子诊治过,只要按方服药,不日便会痊愈。”
贾琏不由想到皇宫内那位宛如清水般的皇帝,想来奇遇是指他了别无二人,心里突然被注入一股暖泉,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春风般的笑容,贾琏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倒似春暖花般温暖,令人如沐春风,刘太医老脸一红,微微偏过头,灌了几口茶水。
贾琏心思活络,又请刘太医替凤姐儿和大姐儿诊治,没想到结果却令贾琏的脸色变的铁青,再悄悄差平儿将黛玉请了过来,刘太医把完脉后,脸色凝重的开了三副药方留下,谢绝贾琏相送,回去王府复命。
待黛玉萧瑟的背影渐远后,贾琏手指捏的咯咯直响,大姐儿早被奶妈抱了回去哄了睡下,凤姐儿哭的肝肠寸断,鬓发散乱,破口大骂:“这个挨千刀的毒妇,我一直将她当亲人看待,为她马首是瞻,她却这样狠了心肠,作践我和大姐儿身子,这是在绝我和二爷的后路呢。”凤姐儿抹了把泪,咬牙切齿:“我要去揭发她,让她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凤姐儿一想大夫说自己体内胞宫已被毒药侵害,很难怀有子嗣,活活掐死王夫人的心都有了,在府里只有她有这个胆子和办法,在自己和大姐儿的饭食汤药里做手脚。
贾琏冷笑道:“只要有宝玉和宫内娘娘的一天,老太太就不会铁了心,治二太太的罪,即便是她杀了人,犯了事,老太太只会千方百计遮掩过去,不痛不痒的惩罚下,事后还是会想办法弄出来,即便不看在二老爷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宝玉和元春的面子。再说了老太太还指望着元春生下一男半女为贾家增光呢,怎么可能真的动了二太太,让元春面上无光,影响到她的前程和贾家的荣耀。”
凤姐儿沉默半响,脸上的泪水无声的滚落下去,平儿红着眼眶,替凤姐儿擦泪,贾琏语气缓和了点:“今日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半个字,往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外人看出什么苗头,此事我自有办法,终有一天会将这个毒妇人除去的。”
一夜无话,歇下暂且不细表。
作者有话要说:去上海几天,没有更新,真是对不住大家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