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面的字呢。”
贾琏将御扇打开,递到贾赦面前,神色颇为凝重道:“小字可曾看仔细了?”
贾赦怔愣不解,回神过来知事情严重,若是再猜不出儿子话中有话,那也忒傻了不是。赶忙唤了人将眼镜拿来,吩咐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贾赦带上眼镜,里里外外的将御扇重新看了个遍,脸色不虞,吓了一大跳,跌足叹道:“儿子出大事了呢,可了不得了,当今算起旧账来了。”
贾琏安慰贾赦,让他缓缓说来,贾赦喝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气:“儿子,你跟父亲讲真话,别忽悠,你眼下是不是在替当今当差?”
贾琏替贾赦顺气:“儿子哪有那大本事啊,儿子不是那当官的料,让我吃喝玩乐倒行。”
贾赦叹了声道:“除了萧老贼后,皇上赏赐不少功臣,好多人都得了赏赐呢,我瞧着了很多人家都御扇呢,眼下想来,不是额外的赏赐,倒是当今早有打算提旧账呢。”
贾赦指着“有借有还,乐善好施”给贾琏瞧:“这分明是让我们家还钱呢,可这乐善好施啥意思呢,难不成让我去做善事?”
贾琏揉了揉眉心:“老爹,你仔细回想下当今那日同你说了哪些话?”
贾赦捋着胡须,闭目思考了会,睁开眼说道:“只记得那日当今单独召见了我说是,国库亏空的很,朕瞅着那空荡荡的银库,心里都没个底儿,大雪纷飞,各地灾情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朕这个家当的真是失败啊。爱卿你身为国家肱骨之臣,立下赫赫功绩,朕甚感欣慰,今儿你也累了一整天了,回去好好歇着吧,御扇是朕特地赏给爱卿的,任何人见了此扇如同见了朕一般,不过爱卿得记得只能在家中使用,切记。”
当时贾赦被司徒衍夸的飘飘然,只记得一句话,面扇如同见君,琢磨着回家得狠狠折磨家里那些眉眼高低的家伙。
贾琏听了后负着双手踱步,这摆明了是个圈套,变着法儿哭穷开口要钱呢,司徒衍这混蛋,翻脸不认人,卸磨杀驴,不仅赖账,还惦记上了自家的钱袋子。
贾赦神神叨叨道:“儿子你不在京中,不知道京中的情况,萧老贼一家都被人给乘夜杀了呢,当今原本是准备留他一条老命在大牢养老呢,将他家人发配边疆,谁知道圣旨刚下,夜里就没了脑袋呢。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当今可比不得上皇心慈手软,有一股狠劲呢,藏的老深了。”
贾琏听了心头一震,自家老爹不笨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贾琏问:“老爹,你知道些什么秘密不成?”
贾赦抬头道:“哎,我哪里能参透这些玄机秘密啊,不过是直觉罢了。”
贾琏抚额,瞎猫碰到死老鼠,真的给蒙着了,司徒衍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贾琏坐到贾赦对面:“我们家欠了皇家什么钱啊?”
贾赦脸色冷了下来:“不过是祖上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船,修理海塘的时候,接了一次驾,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都不带冒泡的呢。足足花了上百万两呢。”
贾琏咋舌,替贾赦倒了一杯热茶,自己也蓄了一杯,用茶盖子舀着茶叶沫子,喝了一口道:“光接驾一次需要这么多银两,会不会太夸张了呢,哪里来的那么银钱呢?”
贾赦苦笑:“你小孩子家家懂些什么事儿,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都是借的国库的银子呢。”
贾琏摇了摇脑袋,皇家的脸面比天大,将钱借给世家摆谱充门面,风光无限,皇家想着有借有还,等事情过了,再将银子慢慢收回来。哪里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的世家,装傻充愣起来,将事情埋在心底,搁着不提,皇家和世家打起太极拳来。这也不能怪世家不肯还钱,钱都花出去了,又是花在你皇家身上,自家累翻了不说,还没捞着实际的好处,只得了虚的热闹,哪里就肯吐出一大笔银钱,这不是在割人家的心肝肉么。
贾琏眼中漏出一抹精光:“老爹,你就将钱还上算了,万一当今动起真格的来,你也抵挡不住不是么?”
贾赦笑的苦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呢,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连家里的银库都没瞧着过几回呢,钥匙在二房拿头撰着呢,都是老太太心长的太偏了,不待见我们大房这头。”
贾琏冷笑了下,将不小心喝进嘴中的茶叶沫子吐掉:“眼下家里人都在忙着宫内那位省亲造园子的事,我可是听说已投进去不少银子呢,眼见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的,少不得钱不够的时候,要拿公中的充数,老爹这便宜你可是半分都占不着呢,何不直接将这些钱送给皇家,赚了体面不说,还能得到个好名声,重要的是能挫一挫二房的威风,老爹何乐而不为呢呢?”
贾赦眼睛一亮,敢情这个主意好呢,虽说自己袭爵,家里早晚都是大房的,可老太太在的一天,大房就讨不到半分便宜,这些年下来,还不知道那些银库里的钱多少被二房那头搬去了呢。
贾赦问:“儿子,家中老太太在,我也做不得这个主,万一我提出来,被她一顿骂怎么办?”
贾琏笑:“老爹,你咋就又糊涂了,此一时彼一时,你这几天借的什么东西作威作福的呢?”
贾赦嘴巴大张,胡须一颤一颤的,一拍脑门:“御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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