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菲让人将张阿彩和王小六收监后,晚上,一个人独自在院子里踱步,张阿彩的话到也有几分道理,她下午着人将印拓下来的那半张脚印和张阿彩的脚做过对比,张阿彩和张秋娘的脚都没有这么大,到底,这是谁的脚印呢?那窗边的半个脚印,和这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阿茶临死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江雅菲只觉得自己如坠迷雾中,层层环绕,真相仿佛就要呼之欲出,只要自己找到那个键的点,到底是什么呢?她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大人,柳大人来了。”梁寒的话惊醒了尚在沉思中的江雅菲,原来是柳英,趁着如此美丽的月色,特意前来邀约她出去游湖。
江雅菲还未张口,那柳英却不容她推脱,笑着从后面推她道“走了,走了,我可告诉你,这几日可是牡丹节,平时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俊俏小男子,这两日都在碧月湖上赏月呢,咱们这次去好好看看,说不准还能认识几个俏佳人呢。”
柳英不过是调侃,她这个人虽然自诩风流,可是骨子里对她家中那位性格温婉的夫君爱的要死,从来只是嘴上讨讨便宜,却真不会去勾搭人家的小儿郎,她是好心,知道江雅菲此时心情肯定不好,特意拉她出去散心。
江雅菲知道她的好意,到也不再推脱,梁寒见她要出去,急忙拿了她的一件长衫,为她披上后,骑马跟在马车的后面。
柳英若有所思的看了车窗外,身形矫健的男子的一眼,转头看着江雅菲笑着不语。
“我脸上有字么?”江雅菲奇怪的摸了下脸,最近这个柳英很是奇怪。
柳英笑着说道“我倒不知道,原来你也有个宝如哥。”她说的是米罗国有名的一个传说,说是东海里的小龙子爱上了捕鱼为生的渔家女,化身男子嫁入渔家的事,那小龙子虽然相貌普通,可是性格坚贞,他的名字就叫宝如。
江雅菲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宝如,我哪有什么宝如哥。”
顺着柳英的目光向外看去,正见梁寒坚毅的侧面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江雅菲笑着骂柳英道“你简直胡闹,莫要拿他开玩笑,他可是我奶哥哥。”
柳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你就是个傻子。”
一行人来到碧月湖,只见月挂中天,碧空如洗,远处的碧月山青峰隐隐,近处的湖水在游船灯火的映衬下,波光粼粼,江雅菲不由心旷神怡,柳英早就吩咐下人在此处租了一条小船等她们,柳英带了一个小厮丰儿,江雅菲带了梁寒四个人上了船。
艄公将船远远的划入湖心,丰儿在船头摆了小几,摆三两碟小菜,一壶上好的花雕,然后退入船仓,梁寒见此处暂时用不着自己,便坐到船尾,嘴里叼着根草根发呆。
柳英为江雅菲和自己斟满酒说道“江妹,来,我敬你一杯,‘荣华富贵如浮云,虚名薄利若尘土’姐姐我佩服你的胆量。”
江雅菲挡住她的酒,苦笑道“怎么,连姐姐你,如今也要笑话起妹妹来么?”
柳英一扫平素嬉皮的摸样,正色道“姐姐怎么会笑话你,江妹,我是说的心里话,我真是羡慕你的勇气和锐气,我都听说了,那日你在宗族院,将康顺王气的不轻,呵呵,如换了姐姐我,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走出这一步。说到底,妹妹还是比姐姐英勇。”
江雅菲乜她“还说不是笑话我,我且问你,你家姐夫温柔婉约,风采照人,又是哪点配不上你的,你是自己吃饱了不知饿人饥。”她慢慢饮了杯中酒,笑道“若是我和你一般,又如何会走到这步呢。”
柳英也干了自己面前的酒,面上露出一丝惆怅“是吧,大概是,所有人都说我们很好,我们是很好。”
她又为江雅菲倒满了酒,自己也斟满,自嘲道“瞧我,今日咱们不提小儿女情长情短,免的低了士气,不如论诗谈酒,却不风雅。”
江雅菲暗暗纳罕,柳英鲜少流露出此等愁绪,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也不方便问,虽是朋友,可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又如何能拿出来分享呢。
不由也说道“好,我们失意人对失意人,不如饮酒对诗词。”
柳英是比江雅菲早三年的进士,不仅因为人才出众,更因其祖上是曾追随开国女帝打天下的功臣,素有祖荫,六年来蒙女帝信赖,提升很快,也胜在她从不骄傲和浮夸,所以和江雅菲一相识便成为莫逆之交。
这两个人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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