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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色缓和了些许,许是知道萧钰不是竞争者,说话也温和了不少,“你是外地来的吧,看你面生的很。”
萧钰点点头,“来这边看个亲戚,过两天就走了。”看那人仍然是有些不放心,萧钰笑的真诚,“实不相瞒,家中早已给定下一门亲事,只待明年开春,就要完婚了。我看兄台一表人才,想来与那李府的小姐定然是天作之合,在下也会点拳脚功夫,待会一定会帮兄台夺下这门亲事。”
闻言,那人眸光一亮,彻底放下了对萧钰的戒心,亲热的说道,“若是真能与那李家的小姐结亲,那是再好不过。”
萧钰亲切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看兄台一定可以。”转而,萧钰蹙眉道,“只是那管家看上去似乎是难缠的很。”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管家一开始只是个护院的,这两年,不知道怎么着,就得到了李员外的青睐,这才一路坐到了管家。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平日里也不给人格好脸色。”那人愤恨的说道,“真不知道李员外怎么就对他青眼有加了。这位小兄弟,咱大隋的律令,这当仆人的,哪个不是跟了主子的姓氏,偏偏就他,还是该叫什么就叫什么,也不知道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萧钰及时打断了那人的碎碎念,好奇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窦建德。”
萧钰心中一震,竟然是夏王窦建德,宇文化及命定的克星,萧钰不由得想起那个一袭红衣的妖娆男子,史书记载,公元618年,杨广为宇文化及所杀,但武德元年,宇文化及却死在了窦建德手中,但在四年之后,窦建德又被李世民所杀,这个时代,英雄辈出,群雄崛起,萧钰想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心神激荡,能与这般的人在这样一个时空中接触,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如萧钰对杨广的感情一般,虽然明知道结局,但却从来不曾后悔。
而那李府的小姐一直略带些羞涩的立在台上,身后上来三个丫鬟,手中却是捧着三个绣球,台下一阵骚动,三个绣球,自古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台下的人群已然开始窃窃私语,窦建德简短的解释了一下,无非就是除了要夺得那绣球之外,还是考一下夺得绣球的男子的文与琴,简短的一个开场白,萧钰没有注意到窦建德说了什么,却记住了窦建德的声音,沙哑的声音略带了一丝阴沉,却有足够的震慑力跟难得的鼓舞,这样的人,怎可能是池中物。
话音刚落,台下已然是一片骚乱,很多人难掩失望之色,抢绣球,或许还能靠运气,但那文跟琴,让很多人望而止步,台上的女子娇羞一笑,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那三个绣球已然轻飘飘的落下。
萧钰被这骚乱的人群一挤,明智的选择退到了人群后面,而一直跟在萧钰身边的刘慧天却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萧钰心中默叹一声,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总会有一批喜欢被包养的人的存在,能榜上李家这棵树,在这小镇上就等于有了半壁江山。
萧钰在人群的遮挡下,审视着一直站在台上的窦建德,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历史对窦建德的前半生记载的及少,几乎是一片空白,萧钰很难猜测到窦建德留在李家的目的。
三个绣球在人群中被抛来抛去,鲜艳的颜色很是扎眼,那站在台上的女子看上去依旧是很矜持的笑着,可是那微微探出的身子,绞成一团的手帕,无一不展示着这个女子的紧张,婚姻大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轻松的起来,萧钰倒是有些好奇,按照之前的那人对自己所说的李家的权势,在这里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应该是很容易的,李员外怎么会想到抛绣球这一说?
萧钰蹙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结亲,既然抛了绣球,那怎么会有后面的文跟琴一说,萧钰百思不得其解,眸光落到了台上的女子身上,却看见那女子的目光虽然一直落在场中的绣球之上,但那微微侧着的身子却是向窦建德那边的,这样的情形,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一开始那个女子一直是在看着窦建德的。
扫了一眼窦建德,窦建德云淡风轻的看着场中的一切,真拿自己当局外人了,萧钰勾唇,如此,今日这一场抛绣球倒是显得有些意思了,只待看那结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