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良久,蝶舞,我说过,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插手,但现在二哥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疑心,且现在是大隋与吐谷浑的交战时期,虽然西梁国小势微,但西梁的态度却很重要,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让皇上对西梁起疑心,今日来,我只要你一个态度。”萧钰沉声道,正值敏感时期,萧瓛作为西梁的二皇子,地位不言而言。
蝶舞却是沉默了,许久不曾答话,萧钰也不着急,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与之前在玉玲珑那边尝的别无二样,萧钰凝视着眼前的蝶舞,按常理来说,这般的容貌看上去本应该是让人觉得温暖,那蝶舞的眉梢处却满是冷意,这冷意从何而起,萧钰是知道的,若非吐谷浑开战,萧钰也不愿这么早就逼蝶舞做出这样的选择。
正在沉默中,一个人却闯了进来,俊朗的容颜与萧钰有三分相似,正是萧瓛,萧瓛一进来,就一把拉住蝶舞的手腕,将蝶舞拉到自己的身后,警戒的盯着萧钰,“你来干什么?”
萧钰轻笑道,“二哥,你真的无需妨我。”
“你本是大哥那边的人,我如何不防你?”萧瓛冷笑道,
萧钰无奈的扶额,都是恋爱中的人的智商会降低,今日一看,果然不假,萧瓛之前是多精明夫人一个人,为了与萧琮争太子之位,用尽了手段,萧琮为人宽厚有余,却狠辣不足,也正因为如此,当初萧钰才会选择萧琮来作为自己的助力,而不是萧瓛,萧瓛这样的人太难以掌控。但萧钰也不曾预料,这样的一个人,有朝一日竟然会栽在情字上。
清了清嗓子,萧钰淡淡的开口,“若你还是当初的义兴王,我自然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你,就算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看到你吃瘪,我心里也会有几分快意。”扫了一眼萧瓛渐渐难看的脸色,萧钰忍不住扑哧一笑,“二哥,我说的是以前,现在,在我眼中,你已经不是义兴王,只是萧瓛,对于我而言,义兴王是敌人,而萧瓛只是二哥,如此而已。”
萧瓛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看向萧钰的时候却依然带了几分质疑的神色,萧钰无奈道,“信也好,不信也罢,二哥,纵然你现在已经无心皇位,但你终究还是西梁的皇子,现在,你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疑心,蝶舞跟你的事情必须有个了断,蝶舞,今日我萧钰为证,你给二哥一个答复吧。”
蝶舞苦涩一笑,“好。”扭头看向萧瓛,萧瓛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蝶舞,带了一丝恳求,这几个月,萧瓛何尝不是胆战心惊,用尽一些方法,小心的靠近,只为了她能够再次回头,再次将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若不得一人心,纵然有万里江山又如何。
蝶舞的眼中有了泪意,也罢,就让今日的一切,都做个了结,逃避了这么久,也该勇敢的面对一次了,薄唇轻启,清冷的音调中夹杂了一丝彻骨的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八个字,仅仅八个字,已经彻底的给萧瓛判了死刑,萧瓛的拳头仅仅的握起,又无力的放下,闭上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蝶舞,你当真是不肯原谅我了么?”
“对不起,我无法忘记过去你带给我的伤痛,我也无法忘记那个曾经在我腹中跳动过的生命,怎么能忘,怎么可能忘记。”蝶舞的泪终究是忍不住,一滴滴的从脸上滑落,一字一句的控诉道,“萧瓛,我把一颗心交给了你,却被你百般践踏,教我如何原谅?”
萧瓛痛苦的低下头,蝶舞说的每一句如同鞭子一般,一根根的抽打在萧瓛的心上,那些,是萧瓛无法否认的,也无法逃避的,只是,若是就此错过了自己一生所爱,那之后的人生,是否都要这般的浑浑噩噩,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死,也好有个干净。
“蝶舞。”萧瓛轻轻的念着眼前的女子的名字,这个名字,自己念了无数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真的是不能原谅么、”
蝶舞苦涩的摇了摇头。萧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只是那眼中莫大的悲凉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就算是死呢?”
萧钰心中一惊,萧瓛出手如电,寒芒一闪,“不要——”
比心思更快的却是身体,蝶舞已然上前,牢牢的抓住了萧瓛手中的长剑,锋利的长剑将蝶舞的手划得一片血肉模糊,殷虹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剑刃一滴滴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