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大隋,西梁,陈月姬,独孤伽罗,陈叔宝,过往在翠柳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这一世,或许自己活得很悲哀,一世清冷,一世寂寞,唯有刀,始终陪伴着自己,对自己不离不弃,翠柳蹒跚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血液已经凝结成暗红的痂,缓缓的抬起手中的刀,光滑的刀刃上泛着清冷的光芒,就在这一刻,翠柳平凡的眉眼陡然释放出云裳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来吧——”沙哑的女声如同破碎的珠玉一般,狠狠的撞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云裳毫不迟疑,一招雁过回杀,一剑刺向翠柳的心口,另一剑直取面门,刀剑的碰撞在空气中划过一串花火,五月的清风带来的却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云裳,你输了。”翠柳轻轻的吐出最后一句,翠柳的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蝴蝶一般,缓缓的飘落到了地上,带着一种决绝的壮美,云裳冷冷的说道,“我输在何处?”
翠柳的胸口处早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晕染成一片,翠柳挣扎半晌,把旁边的刀一点点的拖回到自己的怀中,轻轻抱住,脸色却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云裳心知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翠柳的嘴角划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头一歪,断了呼吸。
云裳看着翠柳脸上的那一抹古怪的笑意,心下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了些许的不安,但她知道,这不是思考的时候,回身,坐上马车,宇文衍有些担心的从轿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看见云裳的衣衫上满是血迹,有些慌张不安。秋芙赶紧拿过一块帕子,云裳挽起自己的衣袖,一道刀伤狰狞的盘踞子啊雪白的手臂上,宇文衍惊呼一声,云裳却是浅浅一笑,“没事。”若不是今日一战,恐怕自己早已经忘了疼痛的滋味。
总算是到了接应的地方,一个神情懒散的中年男子着了一身黑衣坐在客栈不显眼的地方,云裳扮成一个小厮的模样,跟在宇文衍。秋芙的后面,秋芙缓缓的落座,举手投足之间。倒是真有几分成熟妇人的韵味,“这里有什么茶?”
中年男子淡淡的扫了秋芙一眼,“庐山云雾茶。”
“茶几两,水几斤。”
“半两茶,水一斤。”
“这样会不会太苦?”
“你买不买?”
“上楼看看货色。”
中年男子不动声色的带着三人上了二楼。云裳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这房间的隔音很好,不会有人窃听,我已经在乡下给两位安排好住所。明日动身。”
“代我家公主谢过秦叔。”
云裳现在是宫女的身份,必须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宫中。否则,定会惹来不必要麻烦,云裳的目光在秋芙的身上停留了些许。秋芙心知,萧钰必然还有什么事要云裳来吩咐,当下借送云裳之意,去了客栈僻静的后院,云裳平静的问道。“秋芙,公主让我来问你一句话。当日,公主害你失了处子之身,你对公主是否心存怨恨,公主要的是你心里最真实的答案,你不必害怕,介国公还需要你的照顾,公主不会对你下手。”
秋芙沉默良久,“云姑娘,请你回去转告公主,秋芙一直是自作自受,若不是我助纣为虐在先,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害人终害己,公主的饶命之恩,秋芙铭记在心,定会完成公主的嘱托。”
“介国公需要照料,可是终归还是两个人一同照料比较好。”
秋芙有些听不懂云裳的意思,成亲之前,失了这清白的身子,还哪有嫁人之理?
云裳浅浅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说道,“这是公主专门给你配置的药,若是遇见了意中人,洞房之夜,将这药喝下,当如处子一般,不会有人看出任何问题。”
秋芙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整个心脏酸酸的,涨涨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泪水在秋芙的眼里一滴滴的滚落,那个女子不想清清白白的嫁给自己喜欢的,曾经,秋芙以为这是奢望,愿望触手可及,秋芙噗通跪倒在地,“谢公主。”
云裳没在说话,一骑绝尘。
萧钰在独孤伽罗那边用过膳,就直接回了安福殿,一颗心始终是放不下,生怕有什么变数,终于看见云裳进了安福殿,萧钰急忙上前,“云裳,事情办得怎么样?”
“办妥了。”
萧钰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宇文衍,我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接下来,必须要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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