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柔娇嗔道:“真是孩子脾气!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这样胡闹,要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项重华举手投降, 道:“好了,好了!我的贤后,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再让我陪你走一节吧,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秦柔想了想,道:“那我们就走到倚梅园,然后绕焦明宫回来。”
项重华笑道:“遵旨!”长啸一声,将马头调向了北面。
秦柔默默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缓缓后退的景色,许久才低声道:“你以前也经常这样陪她吗?”
沉默。
雨声充塞了天地间的缝隙,却驱不散尴尬的气氛。
项重华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道:“我们并不是经常独处。那时她、慕梅和我总是天天腻在一起。”
秦柔道:“哦。”过了一会儿又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她,慕梅,还有你。”
项重华思索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小时候,我和慕梅都嫌她是个女孩子,谁也不愿意跟她玩儿。她实在太倔强,不哭不闹,更不去告状,只是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们后头,赶也赶不走。有一次,我们被她跟烦了,便故意往森林里跑,想要她知难而退。可谁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还是跟了过来,而且跟丢了。我们费了半天力气,直到快入夜才找到了她。她那时狼狈得就像只小狗,衣服被树枝挂破了好几块,头也乱成一团,最要命的是,小腿上还被擦破了一大块,鲜血直流。我和慕梅当时怕得要死,只得将她背了回去。父王见她伤成这个样子,大雷霆,非要打断我的腿,幸得她不记前嫌,把罪责都一并扛下,声称是我和慕梅救了她,父王才饶过我。第二天,我和慕梅感激她的回护,想去山上给她采桃花,结果一回头,又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然后,我们便成了朋友。”
秦柔道:“她看似柔弱,实际上却比任何男儿都坚强、倔强。”
项重华点头,道:“不错。她认准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回头的。”
秦柔道:“她,现在很好。她的孩子叫作刘桓珩,小名叫忆奴。”
项重华沉默了片刻,道:“孩子像她还是像刘羲纬?”
秦柔道:“像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子。孩子很健康,刘羲纬非常宠爱他们母子。”
项重华道:“对不起,委屈你了。没想到刘羲纬居然恩将仇报!我早晚有一天要给你讨回公道。”
秦柔道:“我一直压着这件事,你也千万别叫秦非知道。他正在外抵抗祁兵,你们若是生了间隙,可就糟了。”
项重华摇头道:“我是昏君,你却是贤后。秦柔,越是与你相处,我就越是自惭形秽。”
秦柔叹息了一声,正待说话,忽闻雨声中夹杂着众人口呼“陛下”的声音,其中一个底气充沛,声音洪亮,似乎是陈杰。
秦柔忙掀起帘子,向项重华道:“陈杰在找你,后面还跟了其他人,许殊也在里面,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你快把马车停下,过去吧。”
项重华犹豫道:“可是你一个人……”
呼喊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转过前面的宫墙,与两人正面相见。
秦柔急得直推项重华,道:“你是堂堂一国之君,叫那么多臣子看见你赶着这样的破马车乱溜达算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又不是不会驾车,而且这里又离凤藻宫不远。你不必牵挂我,快走吧!”
项重华只好弃了马车,朝着陈杰的声音奔了过去。
陈杰和许殊见到项重华,立即排众而出,行跪拜礼,其他人也下跪行礼。
项重华拦住众人,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许殊和陈杰相视一眼,均又低下了头。
项重华心中感到不妙,嘴上却淡淡道:“先回朝阳殿,再慢慢说吧!”
众人一声不吭地到了殿里,项重华换了一件衣服,坐在王座上,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无论事情怎么糟糕,你们也不可能瞒着寡人一辈子。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你眼望我眼,还是没人敢说话。
项重华有些恼火,手掌重重地往扶手上一拍,骂道:“你们在雨里喊得那么起劲,现在怎么都哑巴了?”向许殊一指,道:“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殊跪倒在地,道:“秦,秦丞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