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的手掌中。项重华和她十指相扣,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手心微微的潮湿。
秦非不及安置杜若,便带着竹阮君慌慌张张地往祠堂赶去。
荆草领着武士紧随其后,向秦柔纳闷道:“为了防止有人加害储君,祠堂一带的仆从早就被我们清理干净了。秦先生为什么还这么着急?”
秦柔没有说话,表情却异常严肃。
众人进了祠堂,到了当日韦松君开启密室的地方。竹阮君细细看了看墙上的壁画,又摸了摸四周的柱子,回头对秦非道:“这个机关有人动过。”
荆草脱口道:“这不是废话吗?若不是韦松君在这里启动了密室,储君怎么会被关进了密室里?”
秦非瞪了他一眼,荆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向竹阮君道歉。
竹阮君不以为逆,望着墙壁道:“我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这间密室已经被人打开,内部所有的机关都被上了锁。应该已经有人进入了这间密室。”
秦非急道:“可是为什么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入口?”
竹阮君走到东面的墙前,手指轻轻自浮雕上缓缓滑过,最后停在了一朵雕花上,握住了雕花,缓缓向左边旋动了三圈。
机括运作声隐约自墙后传来,竹阮君将双手按在雕花两旁的浮云上,运力于掌。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一间小小的暗室,暗室中间的地上盖着一块石板。秦非立即冲上去,双手握着石板上的铁环,试图抬起,无奈力气太小,抬了半天,石板也丝毫未动。李慕梅拉开秦非,单手抓住铁环,略一用力便抬起了石板。
石板下果然有一石阶 ,秦非和李慕梅相继走下了石阶,秦柔、荆草、孙哲紧跟其后。
荆草道:“这密室的开关这么难解开,除了竹先生以外,究竟还有谁能轻易地打开密室?”
众人均没有答话,黝黑的密室里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荆草道:“该不会是,刘羲纬的人见靠不住韦松君,便自己动手了吧?那样的话,储君岂不是危险了?”
秦非猛然回头,怒斥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荆草吓了一大跳,正要跟秦非争执,忽见前方隐隐现出一星亮光。
项重华爽朗的笑声响起,道:“没有想到秦非也有炸毛的时候。”
秦非惊喜交织,朝着灯光便冲到了项重华面前,一拳打在了他坚实的胸口上,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老子的胆都被你吓破了!”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忙躬身下跪,道:“属下失礼,请储君恕罪!”
项重华笑着搂住了他的肩膀,道:“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怎么刚一见面,你就这么酸溜溜的!”
李慕梅笑道:“你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他们兄妹两个紧张成那样子,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手想要你的命呢!”回头向秦柔道:“秦姑娘,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秦柔收回了凝在项重华和若邪牵在一起的手上的目光,笑道:“储君智勇双全,洪福齐天,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项重华望着秦柔的侧脸,一时失神,不由松开了牵着若邪的手。
若邪却挽住了他的臂膀,道:“你的身体虽无大碍,但地下阴气太重,你窝在这种鬼地方这么多天,一定得好好补一补。我炖些羊汤给你喝,好不好?”
项重华不敢看秦柔,道:“烹汤做饭交给下人去办就行了。”
若邪道:“你吃别人做的饭,我怎么能放心?”
李慕梅看了一眼秦柔,插嘴道:“我们还是先出了密室再说吧。”
项重华立即应允,一行人出了密室,和竹阮君汇合。
项重华见竹阮君及青龙山弟子均在韦府,心中已猜到几分事实。秦非向他简要叙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项重华不由苦笑,道:“这好主意也不知出自刘羲纬的还是袁柘。”
秦非一揖到底,道:“属下无用,竟然没有猜到这一步,害储君受苦了。”欲俯地下跪。
项重华搀住他,道:“你也不是神灵,怎能面面俱到?况且你退了五万大军,足以将功补过。这次的仇,我们下次向祁国讨回就是了。”
秦非垂道:“属下遵命!”
忽有武士从屋外返回,慌慌张张地叩拱手道:“禀告储君、秦先生,城外有人叫阵攘战,似乎是祁国的人!”
众人闻言变色,齐齐看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