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阮君递给韦松君一块布,道:“此物非同小可,你先把手擦干净。 ”见韦松君将手擦净后,取出一卷素笺,道:“这礼物可能不大合你的胃口。你若不想要,我也不勉强你。”
韦松君忙道:“只要是夫人给的东西,我什么都喜欢。”
竹阮君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韦松君道:“夫人即使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竹阮君交素笺递给他,道:“我怎会让你去死?”
韦松君接过素笺,缓缓展开。素笺上竟是一篇竹阮君手书的短文,笔力雄劲,龙飞凤舞。韦松君只
看到一半,脸就沉了下去。
竹阮君淡淡道:“怎么了?你不是说我送什么你都喜欢吗?”
韦松君的脸由黑转红,由红涨紫,酒也气醒了,将素笺往地上狠狠一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阮君淡然道:“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我要休了你。”
韦松君道:“刚刚成婚,就要休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竹阮君道:“你能卑鄙下流,两面三刀,我为何不能阴奉阳违,过河拆桥?”
韦松君怒道:“原来你一开始就只是骗我!”
竹阮君叹息道:“我只骗了你一个,你却骗尽了天下人。”
韦松君指着竹阮君的鼻子叫道:“竹阮君,你别忘了,李慕梅和项重华还都在我手里。”
竹阮君淡淡道:“项重华怎么样,与我何干?”
韦松君道:“那李慕梅呢?你就舍得他就这样死了吗?”
竹阮君道:“我自然不会让慕梅死。我青龙山的弟子怎么能死在如此肮脏污浊的地方? ”
韦松君冷笑道:“弟子?竹阮君,你还装什么圣洁?有哪个徒弟和师尊整天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李慕梅就是你的姘……”
一团黑影卒然破窗而入,砸入了韦松君的嘴里,直接磕掉了门牙。韦松君满嘴是血的连退几步才站稳,伸手把硬物从嘴里拿出一看,竟然是一只鞋。
李慕梅冲入房内,向韦松君怒目戟指道:“师尊冰清玉洁、纤尘不染,岂容你这张臭嘴侮辱!”
韦松君如遭雷击,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秦柔和孙哲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秦柔道:“这还得多谢韦先生您。您多次承诺只要和竹先生成了亲就会放了李先生,我们又有您的琥珀戒指为证,要放人自然轻而易举。”
韦松君怒极,拍桌怒吼道:“来人啊!”
孙哲笑道:“为了不打扰韦城主的兴致,在下已替您清场了。”
韦松君气得浑身直抖,叫道:“你们,你们果然都串通好了!”
秦柔叹息道:“感情之事勉强不得。望韦先生何必一味执着?”
韦松君叫道:“少废话!项重华可还是在我手里。那个机关只有我一人能解,不想他死的话,就都给我滚出去!”
竹阮君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设计出连我等解不出的机关。”
孙哲拱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城主放出储君,我等绝不会为难您。”
韦松君道:“我虽没教给手下怎么解开暗室,却告诉了他们如何启动密室里的机关。只要他们动动手指,项重华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等死。”
秦柔、李慕梅、孙哲齐齐色变。竹阮君不由蹙起了眉头。
秦非的声音忽然自门口响起,道:“那倒也未必。”
韦松君见到秦非先是一愣,后笑道:“人说秦非一向诡计多端,果然不假。你以为虚张声势、故弄玄虚就可以骗得过我吗?”
秦非揖手道:“论及诡计多端,非怎是韦先生的对手?你一面大义凛然,誓要坚守韦老城主不降祁国的遗言,一面暗中与刘羲纬勾结,想要诬陷我们雍国偷书,然后以之为借口投靠祁国。用心之毒、之深,实在令人钦佩!非甘拜下风。”
韦松君变色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荆草跳出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韦松君恢复了镇定,笑道:“那秦先生也应该知道祁国已经派来五万大军伺侯城外了吧?”
众人皆看向秦非。
秦非点头道:“知道。”
孙哲和李慕梅、秦柔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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