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人拿来笔墨,请秦非开出药方。
秦非大笔一挥,双手递给竹阮君,道:“只要按照这个方子医治,最多一月便可痊愈。十日后,这玉床就用不着了。”
竹阮君揖手道:“多谢!”顿了顿,道:“到时候,我会把玉床送到玄武潭,望庄梦先生能够不计前嫌。”
秦非忙道:“这怎么使得?先生既然赢了,这玉就是先生的。何况师尊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耿耿于怀的。”
竹阮君道:“我要醽醁石,就是想抑制雪豹身体的炽毒。现在它没事了,我留着玉床也没用。”微微叹息道:“早知道玄武潭对医治兽类也如此在行,当日就该直接请教请庄梦先生,也不至于得罪他老人家。”
秦非道:“竹先生不需自责。师尊他老人家早已释怀。非会将先生的心意传达到的。”
竹阮君道:“那就有劳你了。”向项重华道:“储君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项重华拱手道:“重华想要和先生讨要一枝紫竹。”
竹阮君道:“紫竹本是我青龙山圣物,轻易不予人。不过秦先生替我医治了雪豹,我若拒绝储君未免不近人情。”向李慕梅吩咐道:“你去挑一枝最好的紫竹,折给储君。”
李慕梅为难道:“可是……”
项重华望了一眼满脸难色的李慕梅,向竹阮君拱手道:“实不相瞒,这紫竹其实是韦松君城主拖重华向先生索取的。”
竹阮君眼里闪过一丝的厌恶,道:“原来是他!”
李慕梅道:“师尊……”
竹阮君道:“你去折吧。东西是赠给储君的,至于储君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李慕梅只好下楼。
项重华道:“韦城主还有一物托我等赠予竹先生,以表他对您的敬意。”
竹阮君回过头,冷冷道:“你们帮我一件事,我回你们一件事。大家已经扯平了。”
项重华一愣,不知所措。
杜若上前道:“阿若想跟竹姐姐讨件东西,不知可否?”
竹阮君依然没有回头,语气却柔了下来,道:“什么东西?”
杜若笑道:“听说小人的东西挡煞气,我想讨来韦松君送您的那块玉坠,给肚子里的孩子挡煞气。”
竹阮君不由一笑,回过头向项重华道:“东西我收下了。”项重华忙双手呈上玉坠。
竹阮君看向杜若,道:“送给你了,你自己拿吧。小人的东西虽然挡煞,却也容易让人倒胃口,你要小心。”
杜若笑着接过,道:“竹姐姐说的是,我还是把它扔了比较好。”随手一扔,将玉坠扔到了窗外的水池里。
项重华拱手道:“竹先生日理万机,我等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竹阮君将他们送到阁外,项重华取了紫竹枝后,便匆匆下山,乘马车赶回婺城。
项重华向秦非道:“听竹先生的意思,她和庄梦先生,似乎有过什么不愉快?”
秦非不由笑了,道:“两人当年为了争夺醽醁石,闹了一些不痛快。但其实也没多大的事。”
项重华道:“是吗?愿闻其详。”
秦非道:“醽醁石丕是陈王偶尔得到的至宝。他为了显示自己礼贤下士,本想将此玉赠予正在陈国讲学的师尊。不料竹先生得知后,也找上门来,表示希望得到此玉。陈王夹在中间,自是十分为难。两人互不相让,最后决定通过比试决定宝玉的归属。师尊自恃才华绝高,让竹先生挑选比赛项目,不料竹先生直接挑选了琴技。你也知道师尊虽多才多艺,却不擅长弹琴。师尊他老人家当时也傻了眼,他老人家为了保住面子,只得用内力震破红木琴,想要以此为借口,换掉比赛项目。可是,不料竹先生竟然抬出来数十把好琴,弄得师尊老脸大红,只得借口身体不适,退出了比赛。”
项重华没有想到闻名天下、凡绝俗的两大门派的掌门竟然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结仇,不由哭笑不得。
项重华道:“身体不适还能一下震破红木琴,他老人家难道是在汗排毒吗?”
秦非也笑了,道:“可不是吗?师尊又好面子,自然就和竹先生结了梁子。”
项重华道:“他若是知道竹先生把这么一块宝玉做了爱宠的床,一定得真的气病。”
秦非苦笑道:“那倒不一定。他老人家当时想要醽醁石也只是想要做成大缸,夏天冰水果吃。两人彼此彼此吧。”
项重华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