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重华一把抓住她的手,正欲将身体再放低一些,去看一眼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息雅。(? 暮然耳畔一声惊呼,接着便是跪地行礼的呼声。
项重华脸色一白,刚刚握住的指间倏地抽回,眼前粉色一闪,已经堵上息雅的背影。
姜王笑呵呵地瞧着息雅道:“寡人心念夫人玉体,但又不想惊扰夫人休息,所以没有让人通报便来了,夫人不生气吧?”
息雅的身子向窗户贴得更紧,也不下跪行礼,只是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夙兴夜寐,却还惦记着妾身,妾身怎会怪呢?不过,陛下着实吓了妾身一跳。陛下道该如何补偿妾身才好?”
姜王笑道:“是寡人不好,夫人想要寡人如何补偿但说无妨。”
息雅笑得:“作为补偿,陛下可否为妾身梳梳头呢?”
姜王喜道:“寡人受宠若惊。”提脚便向梳妆台走去,背向窗口。
息雅道:“知秋,放下帘子来吧,当心蚊虫袭人。”
知秋立即上前,放下竹帘,同时向窗口望去,眼见不见了项重华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息雅心神方定,但也无限失望伤心。
项重华待她将竹帘放下,又垂下身子将眼贴在竹帘缝隙处,只见息雅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乌黑的头垂散满肩,几乎触地。
铜镜里黯黯浮现着她模糊的形象,项重华虽看不清楚,但只觉她面目似乎比分离时更加美上三分,却也憔悴了十分,眉目笼愁,强自欢颜。
姜王捡起一把牛角镶金梳在她的秀上一下一下地梳理着,秉着呼吸,似乎只怕一口气便吹散了这个美人,惊醒了这个美梦。
息雅随手从妆奁里拣出一条珍珠链子。指尖心不在焉地将小指甲大小的珠子一个个搓揉过去。
姜王见她瞧着珠串,眉头微锁,问道:“夫人似乎不喜欢这条链子。不过这上面的珠子确实也小了些黄了些,明天我立即送夫人一条好的。”
息雅“哼”了口气,将珠子往桌上重重一搁,道:“妾身虽是弱质女流,却也没有这般娇气。”
姜王道:“那是什么事情不顺心啊,寡人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夫人。”
息雅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华公子!”
知秋差点惊叫出声。
姜王扬眉,目中充满酸意道:“哦?雍国那个华公子?夫人怎么偏偏记得他,还为他这样挂心?”
息雅狠狠道:“他做下这等好事,我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冤家,怎么能忘记他?”
姜王酸酸地道:“我看他待你很好啊,又是为你拼命又是给你唱曲,怎么惹着你了?”
息雅冷笑道:“你道他是为我?他看上了我宫里的婢女。是以三番两次故意向我示好。我开始也感激他为我在星斗台上连斗三场,可不料这小子……如不是我那天去散步,转到西苑附近时,忽地听到了那个宫人的呼声,那个宫人恐怕就被他……我可真要被他蒙过去了。那小子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那里,惊慌之下逃了个干净。我带着侍卫拔脚就追,却如何追得上?加上这一气一怒便得了风寒。谁想这小子还不死心,竟敢出现在陛下为我准备的宴会上向我献艺,想要博我一笑讨走那个宫人。”说着站起盈盈拜了一礼,道:“我为了确定他是否就是调戏我宫女的歹人,所以与他多言语了几句,当时未来得及和陛下禀告,请陛下恕罪。”
姜王忙搀扶起来她,道:“夫人善待下人,如此好心,何罪之有?倒是寡人太小心眼,以为你和他……”
息雅假装惊道:“陛下您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有私情吧?实不相瞒,我正踌躇着如何请陛下替我杀了这淫贼呢。只是他是雍国使者,我们得罪不起。”说着叹了口气,兀自摇头。
姜王道:“夫人莫灰心,实不相瞒,纵然不为夫人。我也早就想要杀这小贼了。”
息雅惊道:“他可是雍国的人,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是好心来贺寿的。”
姜王哈哈一笑,随即狠狠道:“我一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他在我的星斗台上张牙舞爪,半点脸面也不给我留,那日若非我身体不适,怎会让他占尽风头?这样张狂的小子,若不杀他,如何泄我心头之恨?”
项重华见他不但不感激自己帮他战胜劲敌保住息雅,反而因为嫉妒自己才能便要痛下杀手,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听见息雅将自己说成了见色起意的淫贼更是云里雾里,虽是不信她会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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