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重华整顿好行装,提起重剑挎着行囊向门口走去。?? 刘羲纬被武箴尹邀请去私家别墅作客,府中的戒备比平日松弛了一些,想要出府只要从后门便可轻松办到。行至一片小池塘时,他忽然止住脚步。
秦非大口喘着气,背了个行囊跑来道:“你不能走慢点吗?累死,累死我啦!”
项重华惊道:“秦非,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非一面弯腰喘气,一面道:“废话!这里是逃走的最佳路线,今晚则是溜走的不二时机。我不在这里,难道应该去拿块手帕和刘羲纬挥泪作别吗?”
项重华道:“你,不是得了重风寒,卧床不起吗?”
秦非笑道:“在学堂装病可是和在朝堂装孙子一样重要的必备技巧。我装病可是一流!”
项重华心中一阵感动,道:“你要是留下,刘羲纬一定会重用你,何必再跟我走上不知凶吉的险途?”
秦非笑道:“可能是被吴不为那家伙感染了吧。何况没你这个保镖,我还真是不安心。”
项重华长长吸了口气,一拍秦非道:“大恩不容谢。就为秦兄这份心,项重华也绝不会甘于人后。我不但要让你成为雍国相国,还要让你成为天下的相国。”
秦非也拍拍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可是记着你这番豪言壮语!要是哪天你失败了,可别怪我嘴下不留情啊!”
两人会心相视一笑,一起向后门走去。项重华忽然又止步道:“后门有个内力不浅的人守着,你躲在我身后。”重剑紧握右手,左手扣了一把暗器,缓缓走近叫道:“兄台深夜在此是踏月寻花还是约会佳人?”
黑暗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叹息,火折子淡黄的光芒照亮了孙哲的面孔。
项重华苦笑道:“没想到来阻拦我们的竟然是孙兄。”重剑出鞘,横于胸前道:“孙兄请吧。”
孙哲摇头道:“太子纵然不会爱惜我的性命,也不会让我以卵击石地来拦你华重。华兄,太子纵然心狠了些,但他若一朝成为祁王,你至少也是祁国大将军,那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必要逃走?”
项重华淡淡道:“只要一日屈居于人下,任何尊荣都不过是一朝烟云。大司马和令尹就是现成的例子。只要主子一不开心,再位高权重的人也会举家不保。我原本也想在刘羲纬手下得过且过地混下去,但雪儿的死却时刻警示我,要真那样的话,我终究什么也保护不了。”
孙哲动容道:“但在如此乱世之中,若不效忠于有权势的君主,还能有何自保的方法?”
项重华道:“纵然要跟君主,也要择优。那种自私无情的君主不跟也罢。孙兄若是愿意冒险,不妨跟我们一起去雍国闯荡一番。”
孙哲双目亮道:“你能找到重华太子吗?”
项重华道:“我就是项重华。”
孙哲手中火折子差点掉落在地,道:“此话当真?”
项重华道:“重华太子现在依然是亡命天涯的逃犯,冒充他的名号有什么好处?我们逃走后先去找韩无欲之子韩文,纵然跟不成项重华,以你们两人对祁国的了解,也定会受到想在南地一展身手的韩无欲的重视。”
秦非欣慰地想道:“孙哲定能唤出伏兵,与其被当成逃走的叛臣被抓,不若索性表露身份,拉孙哲入伙。重华这一手够大胆、也够漂亮。“
孙哲将怀里的烟花信号筒扔在地上,拔剑一砍两段,道:“我跟你走。无论你是否是项重华,到雍国总好过担惊受怕地待在太子身边。”
项重华道:“那孙乐怎么办?”
孙哲笑道:“其实在太子交代我看住你们之前,我们兄弟就动了跟你走的念头。孙乐今晚在太子睡熟后也会偷偷溜出来,一接到我的消息便和我们汇合。我们兄弟在祁国早已无依无靠。太子还是郢阳君时因为势力单薄对我们还算不错,但现在他权大心也大,早就想把我们弃之不顾了。若再待下去,迟早会被牺牲掉。不过若要逃,不可以从这里走,否则会被太子的伏兵抓住。我带你们走府里的密道,那样又快又安全。只可惜钥匙不在我手里,很可能又得大打出手一番。”
陈杰忽然从一旁的树荫后闪出,道:“钥匙我有。”
孙哲吃惊道:“陈,陈兄?”
陈杰把钥匙塞在项重华的手里,道:“虽说太子要到后日才会回府,但他生性多疑,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招。事不宜迟,你们快逃!”
项重华拉住陈杰的手道:“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孙哲道:“不错。和在田猎大典后受伤的两人不同,陈兄在祁国也是孤身一人,而且……总之大家一起逃走再从长计议吧。”
陈杰苦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和其他人不同,已经是个身体残疾的废人,何必邀我给你们添麻烦。”
项重华正色道:“那种程度的损伤还不至于对你的武艺形成多大影响。退一步说,纵然影响到了你的武艺,陈兄只经验、阅历便足以让人心折。况且我不仅是在找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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