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一场仗打下来,不但折损了四五千兵马,失了蒋钦一员将才,还累得主公背上个失信的恶名,就连主母和二公子也生死难测,公瑾,不是我说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貂雄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张昭仿佛是抓到了把柄,捋着胡须,以一种长者的口气,滔滔不绝的教育着周瑜。
周瑜俊美的脸上,不时掠起恼色,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不爽,听着张昭唠叨个没完。
没办法,谁让他极力主导了这次的偷袭,结果却兵败而归,这个黑锅只能由他来背。
张昭正数落个没完时,亲兵急急而去,喜道:“启禀主公,二公子回来啦。”
那一瞬间,孙坚铁青的脸上涌现了无尽的惊喜,阴霾尽扫,腾的就跳了起来,急令将孙权传入。
片刻后,躺在担架上的孙权,被几句士卒抬了进来,整个人惨到不能再惨,裤裆那里还浸出了一片鲜血。
见得孙权此状,孙坚脸上喜色顿消,就连孙策也是神色惊变。
“二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孙策扑了上去,抓起弟弟的手,惊疑的看向他染血的裤裆。
孙权泪流满面,咬牙恨恨道:“貂雄那残暴小贼,他奈何不了父亲,便拿我出气,一怒之下,把我给……”
“阉了”二字,孙权羞于启齿,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虽未明言,但这般表情,再加上裤裆上那一片血,已足以证明一切。
孙策怔愣一下,蓦然间恍悟,英武的脸庞骇然变色,刹那间燃起无尽的怒火。
“貂雄奸贼,竟然敢这样残害我儿,羞辱我江东之虎,我与你之仇不共戴天——”省悟过来的孙坚,更是气得眼珠子都几乎要炸将出来,愤怒无限的大骂。
孙家三父子抱在一团,又骂又哭,用言语把貂雄碎尸万段了不知有多少次,方才稍稍缓和。
冷静下来的孙权,方才把蒋干叛变之事,道了出来。
孙坚又是勃然变色。
“我早说过,我这计谋精妙无双,貂雄绝无本事识破,必是军中有内奸,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是蒋干叛变,可恨,我周瑜竟然有这个的同窗,实在是师门之耻!”
周瑜却立时亢奋起来,傲气重振,将蒋干大骂一番,目光又瞪向张昭,回击他刚才对自己的教训。
孙坚也狠狠瞪了张昭几眼,目光中尽是怨色,意思先前可是你向我推荐蒋干出使,结果这蒋干却成了叛徒,坏了我大事。
张昭神色尴尬,一时无语,只得闭口不言。
一众人又将蒋干骂了一通,过了好久孙坚才想起自己的妻女,便问她们的情况。
“唉……”孙权长叹了一声,方才失望的说道:“当时貂雄要残害儿,姐姐和母亲就在场,谁料她们却一言不发,眼看着貂雄害我,儿猜想,她们多半已经被貂雄的淫威所慑,完全屈服于了那暴徒。”
听得此言,孙坚脸色已黑到发紫,一口钢牙咔咔作响,几乎都要咬碎。
先是侄子孙贲被杀,接着老将韩当被杀,如今次子孙权又被貂雄阉割,妻子和女儿又屈服于貂雄淫威……
堂堂江东之虎,一次次的被貂雄,这个身出无名之徒所羞辱,把他的脸已经被打得肿到不能再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到极致的孙坚,愤然跃起,怒喝道:“貂雄奸贼,欺人太甚,来人啊,传我将令,收拾全军北上,我要跟那奸贼决一死战不可!”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悚然,就连原本主战的周瑜和孙策,也为之神色一变。
这一场战败兵,他们麾下只有一万五千余军,且军心动荡,这种情况下再强行决战,无疑于自寻死路。
只是,孙坚怒到这种程度,谁又敢阻拦。
正当此时,亲兵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江东急报,贼将严白虎联合吴郡几路豪强谋反,连破数城,我军形势危急,请主公急派援兵回师镇压。”
这一道惊人的战报,如情天霹雳一般,瞬息间,把孙坚一身的狂怒之气,劈得烟销云散。
江东未稳,孙策率军来援的恶果,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
这个时候,张昭才敢劝道:“主公,眼下寿春已失,江东便是咱们根本,如果江东再有闪失,那咱们便失去了立足之地,请主公回援江东吧。”
“父帅,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儿以为,还是先回援江东,再找那貂雄报仇吧。”就连孙策也劝道。
孙坚铁青着一张脸,沉吟不语,英武的脸上,涌动着不甘与无奈。
沉吟许久,孙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方才含恨道:“罢了,大局为重,先回江东再说,待平定了后方,我们父子再挥师北上,跟那貂雄讨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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