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自然也是不同的,主动说和被动问,信息量可能会差不少。
“那你说说吧。”贺宁对她点点头,顺便也给她一点启发,让她按照他们想要了解的方向去提供信息,“我们听说,邵英光骚扰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跟倪胜刚在一起那会儿就开始了,是这么回事儿么?”
“可不是么!就是那么回事儿!我当初是跟他说的明明白白,我受不了他了,要跟他分,结果他就一句话——只有我能跟你分,你没资格跟我分!然后就开始纠缠我,我还被他堵着打过耳光呢你们知道么!就啪的那么一巴掌,我半边脸当场就肿起来了!当时我真的是都要吓死了,但是一想,横竖我也是跟他撕破了脸说要分手,现在不分开,以后更麻烦,长痛不如短痛,那话是这么说的吧?所以我就硬着头皮说,就算他把我弄死,也是他去蹲监狱,反正我是不会回心转意的,这手我是分定了,让他就死了那条心吧,我宁可死都不跟他在一起了!”
“那既然你都下定决心要跟他分手了,他还纠缠你干什么呢?”
“我是下定决心了啊,但是他脑子搭错了,非得说我是被别人勾引了,所以才不肯回头跟他继续在一起,要是没有外人捣乱,我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我以前就没有这样过!”娄小琴有翻了一个白眼儿,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说针对汤力和贺宁,而是针对自己的前前男友邵英光,“要我说,我以前是脑子进水了才对吧!我大好青春都跟他浪费好几年了,现在我都二十岁了!再过一两年,我都得考虑考虑找个合适的人嫁了,怎么可能跟他那种要工作没个正经工作,要收入兜里连张一百块钱的大票儿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打架闹事,张牙舞爪的,这种人我能跟着他?我跟他有未来?我也跟他说清楚了,我说没别人我也不跟你,但是他不信,他就觉得我是被别人给勾搭的才不跟他好了。”
“我有个问题,说了你别介意。你和倪胜在一起的时间,是在和邵英光分手前还是分手之后?”贺宁看娄小琴自己说不到重点,只好直接询问她。
“分……分手之后呗!”娄小琴回答的时候口气上听起来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是眼神飘忽,似乎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汤力不说话,就只是盯着娄小琴看,娄小琴被他看的心慌,偷偷的撇了撇嘴,又偷瞄了汤力几眼,不知道是不是被汤力盯着心虚,她抿着嘴唇纠结了一番,终于还是改了口:“我认识倪胜确实是在跟邵英光分手之前,不过那会儿我跟邵英光已经闹分手了,成天吵架,所以后来倪胜说想跟我谈朋友,我就同意了,然后我也跟邵英光说了,分手,没商量,就这么定了!我觉得这就很清楚了啊,谁知道后来邵英光耍无赖,倒打一耙,说什么他没答应就不算数,哪有这样的!”
“那邵英光知道你当时已经和倪胜好上了的事儿么?”贺宁问。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啊,要不然他为啥就非得说我跟他分手是因为别人勾搭我呢!”娄小琴始终好像觉得自己还是很委屈的,“他不是也找过我麻烦么,没有用,他就觉得肯定是倪胜的事儿,说要找倪胜的麻烦,倪胜跟我说没事儿,他有办法搞定,后来我也没问他,他也没跟我说过……哦不对,我问过他一回,他说没有,说邵英光根本没有找过他,肯定是个怂货,让我别往心里去,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觉得估计邵英光可能也不是那么在乎我,当时也就不服气呗,过后好了就好了,所以我家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要不是最近邵英光又开始联系我,要跟我和好,我早就不记得这一茬事儿了。你们可得保护我啊,邵英光那人对人动手可狠了呢!上次一个耳光打肿我半边脸,这次我也怕他更狠,我才这个年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要是万一他把我给毁了容或者怎么着,那我不一辈子就完了么!我还怎么找对象,怎么结婚生孩子过日子啊!”
“你拿着这个,邵英光如果找你麻烦,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汤力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不过紧接着又不得不提醒一下娄小琴。“但请你不要无论什么事都乱打电话通知我们,狼来了的故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我知道了!”娄小琴有些不满的撇撇嘴,“我真有什么事儿才能给你们打电话,要不然不能乱打,明白了!明白了!”
“所以说,邵英光到底有没有找过倪胜的麻烦,你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喽?”贺宁看娄小琴那副样子,并不觉得她好像是被邵英光困扰着,看起来过的也还是挺滋润的,说了这么半天,除了给出了一点关于倪胜有个室友,并且对方的店铺应该就在案发现场附近不远的区域内之外,别的几乎等于什么都没说。
“倪胜跟我说没事儿,那我还瞎打听什么啊!”娄小琴瞥了贺宁一眼,她在同汤力讨价还价之后,对他们的态度略微有了一点好转,不过对贺宁的态度依旧不如对汤力的,她略带着一点点挑衅似的对贺宁笑了笑,说,“这位大姐,我跟你讲,男人啊,都讨厌话多的女人!你这么喜欢瞎打听,当心没人要。”
“这种事不劳你操心,你最后一次见到倪胜是什么时候?”贺宁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从年纪上来讲,娄小琴确实比她略微小一些,但是娄小琴的那一张脸,布满了廉价的彩妆,浓墨重彩的,已经把她原本的青春气息给掩盖的一干二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可要老相不少,更不要说娄小琴的层次了,被她这么说,贺宁并不会觉得自己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
“不记得了,大半个月之前吧,我去他住处收拾我的东西,分都分了,我也不想再去那个破房子住,凭什么东西留给他啊!”娄小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