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怪物?”
洛痕不置可否的对我点点头。
“我只能这么称呼他。据说他生来便相貌怪异可怖,出生没多久便被亲生父母遗弃,没人知道他究竟属于哪一界,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独自存活下来的,甚至连他本身的存在,也是鲜少有人知晓,一直到后来传出风声说,位于精界与妖界交界处的深山里,有一个心性扭曲、恶鬼罗刹般的怪物,专门研究各种蛊惑人心的咒术,不过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并未有谁去一探究竟过。”
“然而,母后也不知是从哪听说了这种传闻,竟真的去找到了他。然后,用尽了一切的威逼利诱,总算从他那里,得到了一颗药丸。食此药丸者,会在药效发作之后,短暂地失去全部灵力,体内最原始的*会随着灵力的消减而成倍增长,最后,彻底沉沦。简单来说,这药的不同之处,在于灵力越是高强的人,效果就越是显著。”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哥?”
我皱紧了眉,胸口遏制不住地升腾起不可言喻的嫌恶感,但随即,又被某种违和感取代。
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和情节发展来说,母后必然是在义父身上用了这种药的,而且毫无疑问,与义父发生关系那名女子,一定是在事后怀上了孩子——也就是后来出生的月见。
但是,义父固执地坚持了千年,不娶不育,为的便是要以“绝后”来掐断母后的那个诅咒,可后来月见顺利出生了,义父并没有在她还是胎儿的时候将她扼杀,这不就与他一直以来的坚持相违背了吗?义父他,为何会甘心功亏一篑?是因为对于这个腹中胎儿毫不知情,还是另有原因?
我问洛痕,义父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可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义父从一开始便已知晓。
看着我震惊和不解的样子,洛痕又告诉了我一件母后的“壮举”。
“母后对那颗药丸的作用深信不疑,所以,她在预见自己成功的同时,产生了难以磨灭的不满足感,她觉得自己赢得太过轻松简单,她想要更深层次的胜利。于是,她在执行这次计划的那名女子身上施法,将她变成自己的样子,送到了义父面前。看到义父复杂的眼神,有惊讶、有喜悦、有疑惑、有抗拒、有忿恨、有悲恸……还有许多许多无法言传的情绪,母后贪得无厌的心,这才有了满足感。”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义父与那名女子交歡的场景,亲耳听到义父在药物的作用下,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那时候的义父,哪还有半点儿龙族君王的样子,已然如野兽无异,什么理智、什么骄傲,他只是在任凭自己体内膨胀到极点的*肆意爆发,任其一发不可收拾,一心索取着身下之人的一切。”
“闹剧似的一场激情游戏,母后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看似享受的样子,实则,早已被眼眶中的泪水所出卖了真实的情绪。即便如此,母后也还是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滴落下来,她有她的坚持和矜持。但是,再强大的壁垒,也不可能坚固到无懈可击。”
“看着床上累到无力动弹的两个身影,母后的底线,终于还是被击溃了。她的表情开始扭曲,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理智也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紧紧地箍住了屋内自己替身的头颅,只要稍一用力,这个卑贱的生命,就会立即消逝。”
“不过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母后就像是待到戏曲终了散场的观众一般,理所当然地回到了魔界。也许是在最后关头,她的理智及时恢复,强烈的复仇心重回体内,克制住了她的杀戮心,也或许是因为她听到了义父喃喃喊着‘翎儿’的呓语……总之,一切就在那时成了定局,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突然好想笑,洛痕说得没错,原来,包括月见在内的我们三人,原本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与其说我们是复仇的产物,不如说是这世间最污秽的结晶。
这是何等扭曲的爱?!
自以为是地以为已经爱到了恨的境界,却愚蠢到将自己的灵魂践踏至如此可悲和卑微的地步!
明知对方只是个替身,即使这样,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下了被迫存在于世的三个孩子,只因为这样做,就能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与对方之间,还有着不可斩断的羁绊!
结果到头来,刻骨铭心的爱,成了互相折磨的借口和枷锁,偏偏他们二人还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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