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
艾沫惜每天工作都很忙碌紧张,这一拖,又让黎相宇在她巴掌大的地方赖了好几天。
总算又到了周末,艾沫惜因为是刚去,一直在熟悉业务,便没有随大流加班,而是高高兴兴放了假,在家里打扫卫生,收拾屋子,洗床单,拆被套。
她把黎相宇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叠好,整齐装在拖杆箱里,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算起来,黎相宇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前几天才陪他去拆了线。
收拾房间的时候,艾沫惜看见了那张带有香味的漂亮名片,上面有邢季风的电话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在拨了几个数字之后,又颓然放弃了,感觉像是提醒别人她曾经被他撞伤,还应该有些什么赔偿似的。
艾沫惜每个周末都希望,像个小懒猪一样,赖在家里睡个天昏地暗,然后边看连续剧,边上网聊聊天。
人生两大美事,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哪怕实现一半,也是好的。
可是偏偏很多人都不让她如愿,电话接二连三。其中最重要的一通电话,就是叔叔阿姨周日要在家里宴请好友,要求她务必到场。
艾沫惜就算一百个不情愿,却从不拒绝大人们的合理要求。人家辛苦把她养大,对她有点要求,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艾沫惜自打懂事起,便牢牢铭记在心,甚至奉为人生的目标。
生要做个报恩的人,死要做只报恩的鬼。
似乎有些狗血。人家养她的时候,也并不是希望她来报恩,只是念在她父亲曾与他们相识一场。但人贵在自知之明,知恩图报,方能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在这一点上,艾沫惜无比坚持。
可是艾沫惜有些怀疑自己曾经忍辱负重,常常扮成黎相宇的老婆,在各种场合前去捉奸,替他善后,助纣为虐,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越来越害怕打雷,总觉得雷声一响,就会把她烤焦,所作所为太过狗血,总是要被雷劈的。
她去到三十二楼工作,本来慢慢已对黎大少的印象略为改观,觉得他也许曾经年少轻狂,长得又是那么招人,欠下点风流债,也算是正常范畴。
以为从此以后,他从良了。
甚至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艾沫惜都打算把那些高档时装收起来,放在箱子里。以后实在没什么场合需要了,何必挂在柜子里吸灰尘,占地方?
结果,她错了。
恶魔始终是恶魔,哪怕忙得团团转,他都还不忘记在外拈花惹草。
彼时,天空的云彩渐渐被暮色掩盖,月儿悄悄升上天空。
一个最美好的夜。她本来刚刚打开电脑,正播放时下流行的音乐《没那么简单》:一杯红酒配电影,在周末晚上,关上了手机,舒服窝在沙发里……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
正当准备照着歌词里唱的要去把手机关掉,那个天下独一无二令人抓狂的手机铃声响了:“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老婆,我饿啦!快回家做饭!”
一直都没来得及换掉这个设置,她是个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