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轻推开太子陌离宵的厢房时,看到的是背向着门口侧躺着的他,她脚步放缓,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厢房,太子听见响声,身子只轻轻动了一下,也不转过身來,只是向着门口的背有些不自觉地绷紧。
舞轻坐在椅子上,她看着一直不肯转身的陌离宵,轻叹了口气说:“别闹脾气了,啊离,你不是要我陪你聊天吗?啊离,你转过身來吧!”
陌离宵的身体一震,他缓缓转过身子看着舞轻,低声说:“仙女,我的心里好难受,好像有东西堵住了胸膛一样,仙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仙女,你告诉啊离好吗?”陌离宵坐直身子,他直视着舞轻的双眼,像是要从她的眼里得到一个答案。
舞轻站起來,她故作沉稳地说:“啊离,你只是生病了,啊夜,夜既已深,我还是回房休息了,你也别想太多,还是早些歇下吧!”
说着,舞轻向陌离宵扯出一抹笑容,便转身欲走,却不想,陌离宵紧紧地由身后抱住了她,他把头贴在舞轻的背,紧紧的拥着她说:“不,仙女,你别走,虽然啊离失了记忆,但是,啊离知道,这心里,眼里,脑海里装的都是你,仙女,啊离不是病了,啊离是想你留在啊离的身边!”
舞轻的心快速地跳动起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啊离,你别想太多了,我们男女有别,而且明儿个说不准丰离军还会进犯无垠城,我们还是早些歇下,做好作战准备啊!”她的心虽然狂喜地想要跳出來,却还是被她紧紧地按压了下來,她不停地告戒自己,不能再心动,不能再投入他的怀抱,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并不是她想不要就不要的。
陌离宵抱得更紧了,他有些孩子气地说:“不要,啊离要仙女陪在身边,仙女不要走,仙女你要躺在啊离的身边,好吗?”他实在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身边,而且,他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闪烁着今川在他的面前看着仙女的画面,他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要闷炸了。
舞轻用力拿下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说:“啊离,不可胡闹,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就算我陪着你,也不能与你一起躺着,你要知道,男女有别。”
陌离宵不满于舞轻拿下他的双手,他忽然踏上一步,快速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了舞轻的樱唇上,静静地紧贴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动,舞轻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吻住了她,虽然她还是狐狸轻轻时便与帝君接吻过,还是舞轻时也与太子拥吻过,可是,沒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的心为之颤抖,只是一个吻,竟让她的心祸都温暖起來,这个吻让她知道,舞轻还是爱着太子的,狐狸轻轻的心还在帝君的身子,只是,狐十七呢?狐十七爱着的是她的师父墨离上神,为何此时,那一丝拥有着狐十七记忆的神丝一点也都不反感呢?就好像,期待这个吻千年般,很感叹,很舒服。
“仙女,我,我控制不住,仙女,你怎么了?别吓啊离啊!”陌离宵感觉到舞轻一动不动,忙将唇离开了她的樱唇上,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眼里是一阵愧疚。他感觉到自己冒犯了仙妇,怎么办?仙女会不会就此不再理他了?
舞轻这才回过神來,她有些失神地看着陌离宵,喃喃道:“啊离,下次切不可再这样做了!”说完,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陌离宵的厢房。
陌离宵看着舞轻的背影,他伸了手想要把她拉住,却又想到舞轻那眼里的木然,一下子便怔在了原地,他的仙女,肯定生气了,她会不再理他了吗?
舞轻有些失神地走回了自个儿的厢房,她才刚推开房门,便看见冥音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十七姐姐,你怎么现在才进來呀?刚刚与太子谈了什么?是不是……”话还沒说完,便被舞轻一个爆栗敲下來,她忙捂住有些发疼的头,嘟着嘴巴看着舞轻。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姐姐的事情别多管,也别好奇!”舞轻说完,径直走到床上坐下來,她看也不看冥音,自个儿脱掉外衣,上了床便躺下。
冥音忙來到她的身边跟着躺下來,她平躺着看着天空,忽然,她还是伸出手将舞轻的脸转身她,喃喃问:“十七姐姐,你和太子沒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们吵架了?不过他都失忆了,姐姐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啊!”
舞轻拿下冥音的手说:“冥音,我和他沒吵架,只是,冥音,刚刚他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那种感觉很奇妙,我知道狐狸轻轻和舞轻都爱着他,喜欢他的吻是沒错的,可是,冥音,我不解的是,为何狐十七的神丝会陶醉在那两唇相贴中呢?”
冥音瞪大了双眼看着舞轻说:“哇,接吻啦!姐姐,太子他还真胆大!”冥音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无弥,又想着无弥这么久也沒了踪影,脸上不由有些失落。
“现在重要的不是他胆子大不大的问題啊,冥音,是我不解,为何狐十七会喜欢他的吻?冥音,狐十七喜欢的是师父,你是知道的!”舞轻说着,语气不由有些变大。
冥音静静地看着舞轻,忽然轻笑了一声说:“十七姐姐,其实,狐十七喜欢谁真的重要吗?最主要的是,你现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还爱着帝君吗?会为了他不怕灰飞烟灭的下场吗?你可以吗?”
舞轻一下子就安静下來,是的,冥音说的沒错,就算狐十七的神丝只是一时的迷惑,她终究还是敌不过天意,她和帝君终究还是无法在一起的,“冥音,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轻易地就能打碎我的梦。”
她知道她不能,不管帝君失忆与否,他与她,都终将变为过路人。